洛秋时却没管她,心中堵着一口气。
被王妃将香囊送了回来,明日请安时,不知多少人背地里会笑话她。
即使那些人没有她位份高,但背地里的议论讽刺却不是她能阻止的。
不知过了多久,素盼觉得她膝盖皆跪得有些疼了,洛秋时心中堵的那口气才渐渐消散了去。
她稍有些平静下来,才垂眸看向素盼:
“你起来吧。”
素帕擦了抹眼泪,踉跄着爬起来,连一丝哀怨都不敢露出来。
洛秋时紧紧闭上眸子。
她那日回来后,又重新想起那日后花园中的情景,将刘氏和孟安攸的话一字一字细细回想,也察觉到不对劲。
刘氏的话看似无意,实则细想而来,却句句在激怒孟安攸。
孟安攸那几句不堪入耳的话,也几乎是她引导着说出来的。
只不过,她当时没有想太多,见到机会,就动了些手脚,孟安攸没有大碍,倒叫她有些失望。
不然,府中少了一个女子有孕,周韫又折了一个左膀右臂,对她来说,皆是好事。
洛秋时觑了素盼一眼,忽地问了一句:
“你说,周韫究竟想做什么?”
她可不信,刘氏会无缘无故对孟安攸出手,必然是周韫在背后指使。
素盼没有洛秋时想得那般多,听她问话,就直接道:“还能作甚?周侧妃肯定是想要除掉孟良娣腹中胎儿,毕竟孟良娣比周侧妃有孕在先,若叫孟良娣先诞下子嗣,那可是长子!”
素盼不觉自己哪里有说错,还在继续:
“一旦处掉孟良娣腹中胎儿,那府中就真的是周侧妃一家为大了。”
这事若搁自家主子身上,主子也会想方设法除掉孟安攸的腹中胎儿。
素盼说得有理有据,洛秋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除了这个回答外,也找不到第二个答案。
可……
洛秋时拧了拧眉,若真是这般,那周韫做得也太过于明显了。
素盼似看出她的心思,不由得撇了撇嘴,低声嘀咕:“周侧妃那人素来任性,之前大庭广众之下都敢强推卢氏入水,仗着王爷宠爱和腹中胎儿,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句反问,叫洛秋时心底最后一丝疑惑也散去。
是她想岔了,旁人不敢做的事,周韫却未必不敢做。
洛秋时眯了眯眸子,她捻着放在掉落在案桌上的那颗小玉珠子,低声轻轻地说:“你说得对。”
素盼得到肯定,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在主子身边伺候,她最怕的就是不得用。
她说:“孟良娣既然无事,那周侧妃肯定还会对她出手的,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洛秋时轻飘飘地觑了她一眼,一字一句说:“同为姐妹,本妃自然是要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