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会为她而死。
江夜雨,江夜雨,江夜雨……
黎亦酒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哪怕思念是件痛苦的事,她仍然想铭记。
“嗡——”
黎亦酒刻完名字,还想刻“之墓”。
鸾凤剑却颤动得厉害,黎亦酒几乎有些握不稳,终于将注意落到了它身上。
到底怎么了?她轻抚剑身安抚,垂眸思索着。
鸾凤剑异动的原因不外乎那几种。
危机预警、她受伤了、亦或是双剑共振……
思及此,黎亦酒瞳孔一缩,神魂中常年沉寂的半块神格竟然有动静了。
玄奥的纹路重新亮起青色的光辉,犹如死灰重新焕发生机。
她猛地攥紧了鸾凤剑的剑身。
本命剑的剑刃不会伤到她,但因为过于用力,掌心还是传来一阵刺痛。
鸾凤剑顿时不敢再动了。
但她却握得更用力了,仿佛察觉不到痛意一样。
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浑身都在颤抖,光可鉴人的剑身倒映着她几乎有些猩红的眼。
“我知道了……”
黎亦酒突然笑了,透着几分情绪难以自制的癫狂,似乎在安抚鸾凤剑,也似乎在自言自语,“鸾凤,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知道了……”
天道的承诺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想要的都得到。
失去的都回来。
众望所归,名满天下。
善始,善终。
黎亦酒浑身一松,也松开了鸾凤剑,仰天大笑了很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忽而一脚踹倒了未刻完的墓碑,不再纂刻剩下的字。
做完这些后,她似乎将情绪发泄出来了,长舒一口气,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随意平静,仰头看了看遥远的天坑洞口。
时候不早了,她该上去了。
不然这个不是她丧命的地方,就要有两块她的墓碑了。
一块叫明灯祖师陨落之地,已经在上面立了几千年了。
另一块叫黎亦酒之墓,会很新。
真正在这里死的人却一块都没有。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