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
沉到底的声音完美地诠释了他的情绪,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是乌云密布的低气压。
季母听出了他的情绪,不知道这小子又犯什么病,没管他:“明天有个婚礼,你替我去一趟。”
季淮颂回绝得干脆:“没空。”
“你明天下午不是没课吗?”季母说,“上午的课上完就过去,来得及。”
季淮颂啧了一声:“这种事儿不该找我哥吗?”
他哥都从国外回来了,这种代表全家的事,他哥应该首当其冲。
季母轻哼,慢悠悠的说:“你哥今天早上就飞去见合作方了,明天回不来。礼金和礼物在玄关的柜子上,你清点好,别拿漏了。”
沉闷的嗯了一声,季淮颂挂了电话,抬眼看向玄关的柜子。刚才回来的时候没注意,柜子上放了一堆东西。
客厅沙发对面的墙上就挂着林落烟那幅设计手稿,抬眼间余光瞄到,他皱眉,意识到自己脖子上还戴着这条项链,抬手一把抓住。
刚要直接拽下来,忽而一顿。
两秒后,手伸到后颈,老老实实地摘下项链,扔在茶几上。
看了眼那条项链,他指骨抵着眉心揉了揉,沉沉泄出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了一声。
一条破项链都舍不得拽断,真他妈会给自己添堵。
第二天中午。
季母说的那场婚礼,向砚南一家也被邀请了,下了课就跟着他,要蹭他的车。
昨天被他摁掉了电话,向砚南憋了快一天,上了车,忍不住问他:“真分了?”
季淮颂原本寻常而平稳的情绪,在听到他问这话时,顷刻间掀起波澜,沉闷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脑子里过了一遍论坛里的那些话,向砚南又问:“大小姐提的?”
季淮颂:“嗯。”
向砚南拽过安全带:“我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话落,车内的空气瞬间跌入冰窟一般。没开窗,甚至开了车内的暖风,冷得让他忍不住要发抖。
扭头就看到季淮颂沉眸的下三白眼,凌厉又危险,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被他了结。
绷着嘴角,向砚南深吸一口气,讪笑着:“我在放屁,我怎么敢啊?”
手搭在方向盘上,季淮颂收回视线,驱车驶离庆大。
向砚南观察着他的反应,觉得他这回情绪波动也太大了,尽管努力在克制。
他向来是一个对什么都不上心、无所谓任何局面、却又总能胜券在握的人,经常出现旁人吵吵闹闹,他坐在人群中间,无波无澜地玩手机,事不关己的场面。
更别说为了哪个女生情绪波动了,压根不可能。他对那些莺莺燕燕连占有欲都没有,倒是她们想占有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