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姈犹豫了片刻,缓缓说道:“这个……皇家媳妇不好做呀!”
话刚出口,就被文帝怒目而视。
她咽了咽口水,顶着压力继续说:“远的不说,就说说越妃娘娘吧,她本是您的原配,为了您的千秋大业,她这一辈子都在妥协,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我就不一样了,我性子比较固执,不喜欢被人强迫去做这做那,而且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若是为了您的皇子,反而让我受委屈,那我宁愿亡夫守寡!”
“你……朽木不可雕!”文帝生气地吼了一句。
“不,我这叫鞭辟入里!”王姈冷静地反驳道。
“你胡搅蛮缠!”
“我有理有据”
“你强词夺理!”
“我真知灼见!”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了个脸红脖子粗,谁也吵不赢谁,最后气鼓鼓地抱着手臂,朝对方冷哼一声,把头一扭,然后整个大殿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宣皇后和越妃赶来未央宫时,就见这两个人活像两个吵架的小孩,赌着气谁也不理谁。二人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让两个闹别扭的人,握手言和。
时光轮转,一个月的时间瞬息即逝。
宣皇后和废太子两人,在文帝和越妃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都城,坐上了去往昭国的船只。临别时,二人虽心有伤感,但更多的还是释怀……
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载有余。
文修君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病魔的侵蚀,于上个月病逝了。缠绵病榻弥留之际,她携了王姈的手,欣慰地说:“我这辈子活得值了!我虽未能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我却生了一个堪为开国皇帝的女儿。值了,值了……”
最后,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溘然而逝。
丧事毕,又在家休整了一段时日后,王姈便马不停蹄地收拾好一些细软,准备效仿先贤,踏上周游列国之路,没成想马车尚未启动,就被何昭君堵了个正着。
只见她一手扶着肩上的大包袱,一手叉腰,笑骂道:“阿姈,你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能丢下我就走?”
王姈微微一笑,“怎么,你阿父同意你出门了?”
“他现在是有孙万事足,我在与不在问题不大。”
何昭君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手脚并用爬上马车。
“阿姈,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领略山河的大好风光,你可不能食言啊!”
“好嘞,女公子坐稳了,咱们马上就出发喽!”
王姈带着斗笠,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容,哼着小曲,挥起马鞭,闯荡江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