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樗里疾从中捣的鬼。”我始终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他既已下台,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不若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誓要将我也拉下台,否则他是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恶气,我甚至都怀疑上回行刺一事也是他派人为之。
出乎我意料的是,魏冉摇了头,只说:“事发突然,大王好似心血来潮,突然想来骊宫看望姐姐,其中未发现那老匹夫插手。”
“这就奇怪了?”我讷了声,抬眼看向魏冉又问:“大王离开咸阳,又将你一并带来,令谁掌事。”我突然觉得,羸稷到此绝非偶然,就算不是樗里疾在明里怂恿,也一定有人在暗地里教唆他这样做。但,目的呢?
“左相代理朝中事务。”魏冉显然没有往深里想,理所当然地说着,看向我时更是一脸纳闷,“有何不妥吗?”
我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聚敛了神色凝视着魏冉,一字字道:“左相与右相乃是一丘之貉。”无需多说什么,魏冉已了悟。
他直说:“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王离开咸阳,我手上仅带有五千兵马,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魏冉把我的话曲解成了什么。但我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大抵是误以为羸稷离了宫,甘茂就敢伙同樗里疾行谋反之事。
我轻抚额头,咳了声,魏冉才知自己失态了,忙自敛起惊慌的神情,抱拳朝我一拜。“魏冉失仪了,只是……”
我拂了手,止住他将要说的话,我说:“你别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魏冉听我这样一说,悄悄又松了口气。旋即又倾身再问:“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果真是执著于让大王知晓姐姐跟戎王之间的关系?”他甚至还是不能相信,一个人执著起来会有这么执著,太后党与右相党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仍是不能分出个胜负来,日前才因一个巧合将樗里疾打压了下去,太后党小胜。他一定会觉得,这事就这么了了,没曾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所以樗里疾就算退了下来,也绝对不会落个人走茶凉的下场,他的势力决计不是凡眼可以看透。
我摇头,亦是不明这其中的深意,如此大费周章的将羸稷诓至骊宫,当真只是为了让他撞破我跟夷的关系?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40、第四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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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一回 。。。
晚膳的时候羸稷非得要同我共案而食。为此,他又招来了我的不待。“大王,本宫这才离开咸阳几月,你怎么越发的没个规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用膳其间不要随意开口讲话。”
羸稷瘪了嘴,可以看的出,他是多么想跟我亲近亲近,只是可惜了,我这个披着亲妈皮的后妈,除了偶尔的交感神经错乱外会大发则个慈悲,正常的情况下我都是后妈情绪占据主导地位。遂,他才会时常在我面前讨不得好,一副惨遭虐待委屈模样又企图来博取我的同情心。
吃到一半,羸稷憋不住了,吱了声:“母后若是觉得冷,儿臣令人在堂中再添两个炭炉子吧!”他见我一直裹着大氅,颇为关切我的身体状况。总之,他绝对是尽到了一个儿子该尽的义务。
我睨了羸稷一眼,不说话,垂睑盘中继续进食。他自讨了没趣,不得已,只得闭嘴投入到吃食的行列。
膳后,我说:“大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返回咸阳。”我这是命令着他,绝不是好言同他商量。
羸稷一急,离席这便朝我奔来,我侧身一避,却不甚滑了脚直直前扑去。
“母后……”
“太后小心。”
在这交叠的惊呼声中,我以为这回死定了。
身前一紧,阻了下坠的趋势,偏身已安然无恙立足廓上,身侧站着面色无异的木易。他早在我站稳后撒开了圈护在我身上的双手,此刻垂首退步,相当之本份。
身后紧接而至的脚步声令我无暇再去关心他事,忙自拢了拢敞开的大氅,平复着气息。
“太后。”宫人自左右搀扶而上,阻了几欲靠近的羸稷。
羸稷靠我未近担忧不下,冲着身后直叫嚷,“快传宫医来,扶太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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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医是我离开咸阳时带来的,纵使在羸稷面前,他仍有胆睁着眼睛说瞎话。遂在替我号完脉后免不了一阵装腔作势。“太后身子微恙恐不益再四处走动,除了前时邪风入体还未完全康复,加之今次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