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三哥顿时浑身一激灵,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这边还没有想得停当呢,后面车队里就极快地跑过来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手里头都操着砍刀铁棒等凶器,看上去是流氓地痞里面比较有头有脸的角色,叫叫嚷嚷的。
“干嘛停车?”
“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拦我们的车?”
“砍死他!”
现场乱糟糟的。
“你们这群混蛋,都给老子滚!”
李成钢几乎要气得吐血了。
光头三哥急急忙忙从灵车上跳了下来,拦住了那些气势汹汹的后来者,压低声音说道:“别乱搞别乱搞,这是市公安局的李局长!”
“啊!”
气势汹汹的几个混混也吓傻了眼,不知所措。
“滚!立即掉头!马上滚回去!”
李成钢用足全身力气,朝着一帮子流氓大吼起来。
“快走快走,掉头掉头……”
光头三哥也吓坏了……”迭声地催促道。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李局长如此愤怒,可不是好玩的,要是追究起来,谁他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是不是耽误了五哥下葬的时辰,眼下谁还顾得上!
当下一群流氓混混手忙脚乱地上了车,乱哄哄的,就在公路上原地掉头,往来路返回。慌乱之中,两台小车撞在一起,却谁也没心思去理会,只要车子还能动,都不敢停下来,落荒而逃。
见了这个架势,龙昌盛暗暗舒了口气,一挥手,说道:“走!”
胡保平等人便即回到警车之上,鸣响警笛,呜呜地冲过了十字路口。胡保平在车里拿着对讲机呼喊支队的同事,让他们立即上路执勤,拦住沿途一切可疑车辆,保证领导车队顺利通过。
可不能再发生这样的屁事了!
龙昌盛还是回到省委五号车,一上车,脸色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换,重新变得满脸笑容。
“怎么回事?”
黄松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板着脸,冷冰冰地问道。
“对不起,老领导,不巧了,有一个送葬的车队刚好要从这里过,发生了一点交通堵塞……”
龙昌盛满脸赔笑,忙不迭地解释道,身上也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净街”的,不就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了?
是自己疏忽了!
当真是不巧。
黄松冷笑一声,说道:“昌盛,你现在也不跟我说老实话了?那些人,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凶器,气焰嚣张,不是一般人吧?”
“这个;老领导……”
事发突然,龙昌盛也着实不知该如何答复黄松的质问。
“哼!”
黄松重重地“哼”了一声,宛如一个闷雷,在龙昌盛头上炸响,震得他有点头晕。根据龙昌盛对黄松多年的了解,知道这一回,老领导是当真生气了。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每个体制内的干部,不管他如何的威风霸气,如何的一言九鼎,在官场上,都有一个根子。没有了这个根子,一切都会变成虚幻。
龙昌盛的根子,就是黄松。
龙昌盛从未做过银州地委书记,也没做成银州市委书记,却成了银州事实上的最高“领袖”究其根本,还不是他自己的本事多么了得,主要是得到了黄松的完全信任和支持。没有黄松的支持,周全和王扬这两个龙昌盛的老部下,也不能成为银州市委书记和市长。龙昌盛在银州的威信,就要大打折扣;就不可能是银州的土皇帝。
而现在黄松生气了,也就意味着,龙昌盛有可能失去黄松的信任与支持。一旦让银州的干部们有了这种感觉,对龙昌盛的地位,将是致命的威胁。
“老领导,我检讨,我检讨!这些人确实是一些地痞街霸,死的那个也是地痞街霸,所以……”
龙昌盛随即便决定对黄松实话实说。想要让黄松继续信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让黄松感觉到他的诚恳,感觉到他还是以前那个对老领导忠心耿耿,惟命是从的龙昌盛。
“所以他们就物伤其类了?“黄松又“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