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公堂之上岂能容你二人吵闹?
两人都闭了嘴,各自看了眼对方,俩眼珠子各怀心事,没一个是友善的。
吴用岂止觉得稀奇,他自十年前起没给人这么激过。
县官老爷发话了。
你们俩都别再争论,就照本官刚才所说的做,既然萧宁你说当年魏郎把字据交与你时无人在场,你回去之后也没有告知家中人,那就是无人作证了,吴用,将你所说的证人带上堂来将各人证词说一遍,记录在案,其余的待结果验出来本官再行宣判,期间暂时将萧宁收押,你们二位,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二人都摇了头。
县官老爷最后拍了遭惊堂木。
退堂——
书生不放心地冲魏鬼叨叨,哪,先说好了啊,你真不能干什么蠢事。
魏鬼伸小指头掏了掏耳朵,你都说多少遍了,然后你也想我说那么多遍吗,放心吧,没事的。
我当然不担心你有事,我怕你把别人整出事。
魏鬼眼睛一眯,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还不是为你的事情忙活啊?
你这人。。。。。。书生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你说的主意准没甚好事。
魏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往书生身上一扑,一下就将他摁倒在地上,沾了身牢房里的稻草。
书生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大为恐慌,惊魂未定,你好端端的干什么你?
魏鬼慢悠悠来了句,干我想干的事情啊。
书生抬手就挡他要凑下来的嘴,骂道,什么节骨眼了还有这心情,你就巴不得我出不去呢是吧?
哪有的事,咱是一家人不是,再说了,魏鬼揉着书生的眉头,将那处皱起来的地方揉平了,对面牢房又没有人,这一排出去的牢房只有最尽头两三处有人,你这点动静传不到那去,怕啥?
书生骂得更凶了,这是有没有人的问题么?
魏鬼极下流一笑,自认邪魅无比倾倒众生,书生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往外蹦跶。
原来你对这不在乎呀,我才知道,早知道的话就不那么避讳了诶。
书生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折腾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精力全搁公堂上耗干了,哪还有甚体力,努力了几次发现连魏鬼的胳膊都甩不大远这才死了心。
魏鬼拍着他愁容满面的脸笑道,行了吧,别担心成么?验那些东西怎么都得明天,现都这么晚了,你就算烦也无济于事啊。
书生给他这么一说,顿生倦意,就是这么干等着我才烦。
那你想咋?喊一晚上你是冤枉的?那我可得告诉你,没用,我当初就这么干的,没见谁来理会我了,不过你这一看就知道是外乡人在京城无亲无故的样子,估计牢头要心情不顺直接赏你顿鞭子也不是不可能。
书生白眼一翻,嗤声道,吓唬谁呢?你还真以为我那么蠢呢啊?
可不是,你就是有这么笨嘛,要不怎么会烦些没用的东西?这时候就该放宽心,开开心心等着明天到来。
魏鬼说得挺像回事,书生却是想笑。
行了,我不烦,那你能从我身上爬开了没?
魏鬼跟不认识书生似的,说什么傻话?你开心了我才能好好跟你玩儿呀。
书生对此不是一般的嫌弃。
你能让我安静会么?你能消停点么?
魏鬼将手臂枕在书生脑袋下,凑在他耳朵根轻声道,我要说今晚上你好好睡一觉明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信么?
书生的耳朵给魏鬼说话时带的气儿熏得热乎,有些痒痒,听魏鬼说得邪乎,口气里一成不变的满不在乎,可就是这样满不在乎也能让书生觉到心安,仿佛身旁有着魏鬼任何事情都不足为惧。
是自个儿十几年不曾离开过张寡妇如今一时孤单才觉着依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