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渐渐收进小照的体内,直至完全消失。
小照的身体恢复如初。它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向神色萎顿的方凌,说道:“小照没能守护在主人身边,让主人受苦了,主人还好吗?”
方凌微笑着说:“我无碍,你没事就好!”
“主人不但不责罚,还给我注入混沌本源之气,助我复原,小照心里很难过。”
“你很神勇啊!我都看到了。”
小照用脑袋蹭了蹭方凌的手掌。
伏觞见状,咦了一声,“你俩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方凌用手指了一下额头,伏觞仍是糊涂,心想,神兽能说人族语言倒也罢了,可这头金的圣兽竟然连说话也省去了,当真是圣兽啊!
没有了金光的照耀,坑底的光亮就暗了许多,但落下的星辉却越加显眼,有百姓燃起了火把,仍是不肯散去。
小照抬头见上方的聚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立即有了警惕,站起健壮的身躯,甩动肥厚的脚掌,“啪啪啪”绕着坑底跑动,那些探着脑袋的百姓吓了一跳,见它面目凶悍,生怕它突然窜上来咬他们一口,慌忙向后缩回身子。
就在这时,刘占赶到了。
随从高喊“城守大人到”,那些民众便“呼啦啦”纷纷让出道,齐齐向刘占行礼,请安,问好。
刘占主政彀城已八年有余,口碑很好,深得民心,哪怕他现在裹得像个粽子,也没有一点狼狈的样子,反倒写满了悲壮,那是与百姓同生共死的见证,更令人心生敬意。
刘占单手一一托起几位年长老者,脚不停留地来到深坑边。
他没能看到金光,但那如碎雪般落下的月华,让他不禁心中称奇,心想这也只有修士才能显现的异相了。
“两位神尊小友,在下彀城刘占,前来拜会。”
他见方凌、伏觞待在坑底没有上来的意思,也不知是何意图,便让随从找来绳索,打算下到坑底,又见深坑中有一头虎虎生威的异兽,来回走动,一时就有了犹豫。
伏觞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他满身泥土,脏得不行,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清爽的模样,无奈方凌伤势虽有缓解,但绵软无力,行动不得,他自然不可能离开。
这时见刘占要下来,心想,他下来,他们就有上去的时候,总不能顺着绳索爬上去吧,那成何体统?自己是个冒牌货,可方凌是个真的呀,那太丢面子了。
方凌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能拽着我土遁下来,就不能再土遁上去吗?”
小照刚有恢复,而且还有伏觞,他不忍心这个时候让小照驮他们上去。
伏觞如梦方醒,嘴上却道:“还不是怕你散了架?”
他仰头对刘占说道:“你既然害怕,就别逞强了。”
话音刚落,他拉着方凌就从深坑里消失了。
刘占也不知二人去了哪里,正自疑惑,眼前一花,就见那头异兽就腾空跃起,窜出深坑,落在人群后方,百姓见状,“呼啦”一声,四处奔散,远远躲在一边。
异兽落在那里,却不走动,似在守护着什么,不多时,就见它脚下的地面翻开,伏觞带着方凌从地下钻了出来。
刘占心想,都说修士有上天入地之能,上天的,他是领教过了,这入地的,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伏觞作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好在夜色掩住了他的狼狈。
他扶起方凌,大大咧咧地对刘占说道:“你胆子不小啊!”
刘占心思缜密,知道伏觞指的是他敢于带领将士抗争犯城的修士,不禁有些自得,嘴中却谦虚地说道:“不敢,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也就凭伏觞这一句话,他判断这二人定是落难于那个犯城修士之手,心中就多了几分把握。
伏觞大大咧咧地问道:“你所来何事?”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二位神尊小友赐教,恳请神尊移驾一叙。”
出于对修凡两界规矩的顾忌,他不便把二人带到彀城府衙,回自家府中虽也有不妥,但他除去官服,就还能说得过去。
被称为“神尊”,伏觞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早就想找一处地方,痛痛快快地洗个清爽,再好好饱餐一顿,却又不知应允是否合适,就看向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