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曦想起自己第一次救他时,他穿的衣服很破,身上也是瘦的皮包骨头,可见他过的并不好,她心底生出一丝心疼,但同时也有一丝恼怒。
“那你为何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就私自替我做决定,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令易垂着头,不敢再看她,他想起她对叶含山的态度,突然明白,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一时间心里有些后悔,若他当时留在她身边,或许他们现在也是儿女绕膝了。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对不起。”
令易想了半天,好像只有这三个字能表达他心里的想法。
“算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先走了,恒儿就暂时拜托你了。”
柳未曦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却被令易及时叫住,她疑惑的望着他,就见他将自己手指上戴的一枚戒指摘下,然后套在她的食指上。
那枚戒指是非常普通的银戒,看着有些旧,柳未曦粗略的扫了一眼,只见那上面雕刻着一头雄性,看上去威猛霸气,栩栩如生。
“这是……。”柳未曦抬头问道。
“这是北齐皇子独有的戒指,你戴着这个进宫,自然有人帮你。”
柳未曦虽然心里疑惑,可也没有多问,只是感觉他有些深不可测。
她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并没有换上朝拜的吉服,从容自若的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宫里正在早朝,皇帝直接在大殿召见了她。
柳未曦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的皇帝,很快又垂下头,冷静的行着跪拜大礼。
皇帝并没有立刻让她起来,而是冷酷的问道:“晋王妃,你可知罪?”
“儿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父皇明示。”
柳未曦跪在地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皇帝冷哼一声,声音洪亮且威严的说道:“你在平南侯府滥用私刑,此事已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这是触犯国法,还在家中辱骂长辈,这是不孝,你不忠不孝,不配再拥有宁安郡主的敕封,更不能成为皇家的儿媳,来人,将她押入刑部,赐鸩酒。”
声音刚落,大殿外的侍卫便走了进来,但柳未曦也不慌乱,而是幽怨的望着皇帝,朗声为自己辩解。
“陛下,您的皇孙被下毒,您不去捉拿凶手,反倒要杀他的母亲,这是何道理?而且王爷在雁城抵御外敌,若他知道自己的妻儿先后遇险,该做何感想?王爷与前方的将士若知道自己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舍弃生命,可换来的却是自己的家人无端被害,您说他们还会全心全意的为您效力吗?”
此言一出,诸位大臣皆哗然,一时间大殿内乱哄哄的,有的认为柳未曦说的言之有理,毕竟晋王眼下在雁城,若知道自己的王妃被赐死,万一他率领大军造反,届时朝局动荡,受苦的还是黎明百姓。
可有些大臣认为,晋王妃滥用私刑,又不敬长辈,按律当赐死。
就在众大臣争吵不休的时候,皇帝眯着眼睛,愤怒的盯着柳未曦,“你在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