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忙起身一面将她横抱起,一面轻声斥责道:“你身体不舒服,躺着就行,跑出来做什么。”
说着,便已快步走到床边,将其小心放下,又盖好被子。
这时,柳未曦拉着书云的手柔声说道:“好妹妹,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既然师公让你回去,只怕是有急事,你就快回去吧!”
书云摇摇头,泣道:“书云从来不觉得苦,只是我放心不下姐姐,我怕……”
书云其实是怕柳未曦撑不到自己回来,但又怕说出来不吉利。
柳未曦心知肚明,忙安慰道:“你放心,我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就放心去吧,说不定等你再次回来我就好了呢!”
听到“死”,书云顿时泣不成声,冷阳在一旁心里难过不已,但怕柳未曦见了伤心,只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还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柳未曦忍住悲戚,勉强笑道。
书云顾及姐姐有身孕,不能大悲大喜,所以也很快止住哭声,说道:“那书云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柳未曦点点头,宠溺道:“你就放心好了,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谷中,给我写封信,好让我安心。”
书云点头答应,冷阳也在一旁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一队人马将书云平安送到谷中。”
“好了,路途遥远,就早点出发吧!”柳未曦怕书云再待下去自己会哭出来,便催她赶紧上路。
书云顾念姐姐,可也担忧父亲,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
书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将东西收拾好了,冷阳也将护送的车马安顿好,亲自送她离开了京城。
送书云离开,冷阳便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城司。
杜威见到陛下到此,大吃一惊,赶忙下跪行礼,却被冷阳制止。
“朕今日微服到此,只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陛下请讲。”
“朕想要将周颐带走,杜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这……”杜威有些犯难,周颐打架斗殴按律应关押一个月,但现在还远远未到。
冷阳知道杜威刚正不阿,遂道:“杜大人不必忧心,按照律法,打架斗殴者只要不重,若有人作保,家人可用缴纳赎金赎回,你看朕做保人替他缴纳赎金可好?这样既不违反律法,也不会让杜大人为难。”
杜威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说道:“既然有陛下亲自作保,那臣依律放人,但公事公办,陛下的留下保书为证。”
“好,一言为定,”话落,冷阳又眯着眼笑道:“杜大人可知当初是谁建议朕让你到这皇城司的?”
“下官不知。”杜威实话实说。
冷阳道:“那个人眼下正被你关在大牢里。”
杜威一怔,随即明白陛下说的是谁,但杜威却说道:“臣为官,并非为了虚名,只想为百姓做实事,既然周公子举荐下官,那只能证明下官有能力担任此职,但律法就是律法,若是让下官因感激他而放了他,那臣大可不做这个官。”
杜威的一番话听得冷阳是热血沸腾,这朝中官员大多为了争权夺势、虚荣富贵,可杜威却是个例外,不禁对其肃然起敬,遂道:“朕说这些话,不是让杜大人徇私的,只是让杜大人明白,有些人并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样,就像周颐,他便面放荡不羁,可也心怀天下,不然他也不会跟朕举荐杜大人,希望你不要对他有偏见。”
杜威道:“臣明白,但臣掌管律法,只需做到中正就好,至于他是谁,只要不违律法,便与杜某无关。”
冷阳听罢,心中感叹:周颐果然没有看错人。
随后他写下保书,又交了赎金,杜威便将人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