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岐回到京城后,便命人各处寻找菱歌的下落,但都无果,可他又怕她身份暴露,所以不能公开寻找,只得命人暗中寻访。
……
半个月后,菱歌将脸上的纱布拆了,虽然长了新肉,但也留了很大的一块伤疤,一时半会估计是好不了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如今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有人能认出她来。
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菱歌便到院中向谢承初辞行。
“真的要走吗?”
谢承初望着两个右脸的伤十分难过。
菱歌笑着点头,“我该走了,我在这里,你便一直待在这里,我怕有人会寻我麻烦,还是走好了。”
谢承初知道挽留不住,便问:“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菱歌乐呵呵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天下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你还回来吗?”谢承初十分不舍的问道。
“好不容易逃走,怎么还会回来,”菱歌笑的十分开心,又举着手里的一柄短剑,“这柄剑我这些日子练着挺顺手,不如将它送我可好?”
“好。”
谢承初求之不得。
这些日子,他每日看着她练剑,便知周颐对她而言并不仅仅是爱人,他对她好,可也在教她如何活下去,那些剑法精妙绝伦,想来是周家的不传之秘,他待人可以真正做到无私,这是他比不了的,所以他对周颐是心悦诚服的。
谢承初突然又说道:“周先生应该是回了周家,因为陛下这些日子只下令让人找你,应该他们达成了某种和解,所以你不必担心他。”
“多谢。”
菱歌拿着剑拱手朝谢承初行了一礼。
谢承初受宠若惊,急忙上前制止。
只听菱歌笑道:“郡王是君子,我前些日子病着,你大可将我禁锢住,可你没有,方才一拜既是谢郡王相救,也是谢当年公主府相助之恩。”
谢承初知晓自己与她再无可能,这几日陪着她已是圆了自己一个念想,当下心里也已想通,若不能相守,做好友也不错。
只见他爽朗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交给菱歌,“拿着路上用,若是缺钱了写信来京城,我让人给你送。”
既是朋友相赠,菱歌还是愿意收的,毕竟没人不喜欢银子。
菱歌拿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看起来数量不少,应该够花一段时间了,当即笑着道谢。
谢承初将菱歌送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份身份文牒,菱歌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
“桑九。”
随后惊讶的看着谢承初。
谢承初解释道:“你要想躲过搜查,一定得有户部发的身份文牒,这个桑九是个孤女,去年冬天因为受了风寒不治而亡,但因家中无人,便没人上报,我无意中得知,便命人埋了她,又将她的文牒收了起来,本来是要交给户部的,可后来事情一多便忘了,如今给你正合适,你日后便以桑九的名字行走,也替她看看这世间的大好河山。”
菱歌听罢,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桑九的文牒,下定主意要好好留着它,并带她去世间各处看看。
“多谢,那我便走了。”
“祝你一路顺风。”
二人说完,相视一笑,菱歌利落的翻身上马,扬鞭离开。
鞍马行途需尽欢,仗剑江湖勿相忘。
谢承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百般不舍,但又欣喜至极,最起码她有了他羡慕的自由。
她赴她的山海,我赴我的江山,只要他替兄长守着这锦绣江山,那她不管身在何处便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