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惊,只觉那双眼睛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脱口而出问道:“我见过姑娘吗?”
“没,”桑九立即低下头,“我这就去取醒酒汤,劳烦公子照顾他一会。”
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动荡,以平静的口吻说完后,桑九低眉垂首朝周颐行了一礼,迅速转身跑了出去。
望着桑九离开的背影,周颐心口处一阵悸动,他急忙捂着心口扶着桌角坐下,深吸几口气后才平复了心情。
他忘了一些事,可能也有一些事,方才那名女子让他觉得熟悉,莫非是他曾经忘记的那个人?一会她来他一定要问清楚。
桑九一口气跑到厨房,要了一碗醒酒汤,回来的路上才渐渐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
周颐来南夷,要么是玩,要么是有事要办,不过看他的样子,若是玩,说明他身体已经好了,可这也说不通,按照他的性子,若是身体好了,一定会来找自己,可他方才看到自己很明显是不认得的样子,虽然蒙着面纱,可以周颐的聪明,他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若是这样,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蛊没有完全解,周家用了什么方法暂时控制了蛊毒,他此次来就是找解蛊之法,那他接近南风胜也就说得通了,可他为何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记忆出了问题。
桑九想起令无疾那日说的,只要周颐对自己动情,那蛊虫便会一遍遍的折磨他,生不如死。
若是蛊毒不解,那她就绝不能让周颐认出自己。
桑九一面走,一面凝眉沉思,不觉间已到了书房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推门进去,她见周颐正端坐在椅子上朝自己这边看。
周颐虽然不能使用内力,但习武之人的警觉仍旧在。
“多谢公子,这里我来照顾,夜深了,还请公子早些回去吧!”
桑九一面将醒酒汤拿出来,一面说道。
但很明显周颐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几日城里都在传,南风家的二公子新纳了妾室,可是姑娘?”
桑九闻言,神色一怔,但很快回答:“正是小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周颐再问。
“桑九。”
桑九一边答,一边欲将南风胜扶起喂他醒酒汤,可喝醉酒的男子沉的厉害,加上还病着,她抬了几次连南方胜的头也抬不起。
“我帮你吧!”
周颐看不过眼只得起身过去帮忙。
“多谢。”
桑九见周颐将南风胜靠坐在靠枕上,转身去端一旁的醒酒汤。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周颐发现被面纱遮盖的颈部有伤痕,似乎是被人呃住脖子造成的。
“姑娘受伤了?”
就连周颐自己都不曾察觉自己语气里的担忧。
桑九急忙用面纱遮住伤痕,眼神躲闪,“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好。”
周颐自知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辞,只是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往桌上轻轻放了一个玉瓶。
“这是伤药,可以治你的伤,别人不爱惜你,你自己也要爱惜你自己。”
说完,这才抬步出了书房。
“为何你总是那么好,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