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帮派的交易人勾肩搭背地走进KTV包房,假模假样叫了几个少爷腻歪一番,其中有个少爷特别不给力,上来也不知道是太紧张了不会伺候人还是天生笨手笨脚,手中的红酒瓶子一颤,赤血堂的交易人那身装模作样的黑西装便印上了点点红梅。
那交易人嘴一抽,刚要发作,却想到这里不是自己家,更何况做这种交易还是越低调越好,于是他忍了忍,撇下一干人去了洗手间冲洗,腾龙帮的干将心里暗乐,面上却大义凛然的挥挥手,乘机把这群恶心的娘娘腔少爷赶走,准备着快些进入正题,完事了好回去睡他新到手的小美女。
面容清秀的娘娘腔少爷推着叮哐作响的茶水车绕过监控摄像头,直接把小车推到了厕所里,从水龙头下接了水捧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不一会儿这张仅仅是清秀的脸蛋便显露出夺人的绝色。
之后他推着茶水车来到酒吧,人们纷纷从小车的最上层取走合他们心意的饮料,不一会儿便分发干净,绝色少年走到吧台边,年轻的调酒师便自然而然地往车上增添新的饮料。
面容妖冶的酒吧老板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含着意味不明的暧昧微笑望着美少年忙碌的身影。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往妖冶男子的低腰皮裤里塞进厚厚一打美金,男人吹了个口哨,用有些别扭的中文说道:“身材不错,紧身裤都能装下这么多。”
妖冶男子扭了扭屁股,丰富的欢场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估摸出了对方的慷慨,他抬头向面前的男人抛了一个媚眼:“我可不止这个价钱哦。”
风衣男人勾起嘴角,用眼神示意:“我要的是你手下的这只小黑猫。”
妖冶男子伸出右手,竖着三根细长的手指。
“贪心。”男人嘴上说着,手底下却毫不犹豫地签了张支票递给他。
酒吧老板看到支票上的数字,笑容更深了:“如你所愿,不过这只小猫还从没调教过,你可要耐心点哦。”
“我向来最不缺耐心。”男人说。
美少年听着身后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以常人发现不了的幅度微微勾了勾嘴角,他一副疲惫的样子停下了推车的动作,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斜靠在推车边上。
酒吧老板带着男人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说道:“瑞尔(兵叔在这间酒吧的化名),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你们认识一下。”
小白花赶紧局促地用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伸了出来:“您好!”
风衣男人微笑着握住了面前的小手:“很高兴认识你,你真可爱。”
妖冶的酒吧老板:“好好款待一下他吧,要是我这位朋友不满意……”他对美少年露出一个威胁的眼神:“考虑一下你妈妈的病情。”
柔弱的少年微微垂着头,低低应道:“好。”
老板:“这才乖嘛,跟他走吧,包厢已经准备好了……唉哟,你怎么还推着车?”
美少年表情认真:“车上饮料品种多,我想先生有多一些选择会更满意。”
两个男人都被少年的天真逗笑了。
漂亮的少年默默地推着饮料车跟在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身后,男人推开门让对方推车先进,随后关上门,把手伸进风衣里袋:“我们先来玩个游戏……”
一把枪顶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少年清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游戏规则是——我问你答,来自美利坚帝国主义的先生。”
……
“撕拉——”坐在书桌前的俊秀少年手一顿,黑色墨水笔的笔尖在纸上划开了长长的一道破痕。
赵嘉言轻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手一挥,边上的手机被碰到按键,屏幕“刷”一下亮了,号码本第一位的名字就这么展现在他的面前。
……
接近午夜,电视机频道中便开始播放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剩下的则空白一片,韩弈百无聊赖地关掉电视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嘀咕道:“这种工作……以后我要把那些个酒吧好好管管了。”
作为一只被仇家漫天追杀的哈士奇,哦不,伤员,韩弈捏着几天来肚子上似乎软下来的腹肌,默念道:“我的伤还没好,多吃一点是应该的……谁叫你把饭做得这么诱人犯罪,都是你的错。”站起身,特别吊儿郎当地晃进卧室,把自己埋进了床铺里。
默怀家屋外,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正将整幢房子包围起来埋伏在周围,看着屋内的灯光关掉变黑,这群人屏住呼吸,过了良久,方才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中确认一个信号:
“上!”
当其中一个袭击者沿墙攀上,将手搭在窗框上的时候,屋内正在酝酿睡意的韩弈只觉身下一空,整个床板向下倾斜了75度角,让这个躺在床上的青年还来不及反应,便直直滚落到了床板下的一个特别的空间里,而床铺则恢复了原样。
“!”韩弈心中大惊,然而作为一个终日习惯了打打杀杀的人来说,他已经不会再因本能而失态发出惊叫了,他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四周。
空间不大,触手所及是密实的石膏,摸上去灰灰的感觉。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是……隔音防火材料吗?
这间房间怎么会有这种存在?
然而正当他在思考的时候,却隐约听见外面似乎有一群人走动的声音,有人脚步慢慢挪来到床边,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翻动床铺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陌生男人操着一副美国腔英语的嗓音:“被子里还是暖的,人一定藏起来了。提高警惕,防备偷袭。”
“明白!”又是一阵很多人分散跑的脚步声,同时韩弈听到夹杂在脚步声里的一种令他全身汗毛竖起的熟悉声音——
“咔擦”——这是枪支打开了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