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轮到郁尔司寝。
此时此刻她坐在御案边裁纸,皇帝神色阴沉地翻看着薛侯的折子。
“你如今心里是不是很痛快?”
郁尔缓缓抬起头。
“从一开始,你们的目的就是太子,是么?”
“奴婢不明白陛下在说些什么。”郁尔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她打死都不能承认早有预谋。
“你和萧让,一直在朕面前演戏是不是?”
“奴婢没有。奴婢当时收到血书,误会罪魁祸首是晋王,说起来,奴婢应该向晋王赔罪。”
一句话,将自己的过错甩了个干净,很好。
此时,门口太监禀告说晋王前来求见,郁尔长舒了一口气,他来得正好。
萧易敛神,“叫他进来。”
“父皇预备怎么处置皇兄?”萧让开门见山。
“你希望朕如何处置他?”
“很简单,父皇原本想如何处置儿臣,如今就如何处置皇兄即可!”
父子俩争斗多年,如今萧让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父皇难道舍不得?”
“朕没有什么舍不得。”
“那父皇原本是预备怎么处置儿臣的?”
郁尔只听了那么几句,春生便命她去沏茶。
等她沏了茶回来,殿内父子二人已经吵得很凶。御前的宫人都是人精,谁都不敢进去送茶盏,于是这差事又落她头上。
郁尔缓缓推开殿门,更换皇帝手边的茶盏。
御书房里的气氛足以用窒息来形容,父子二人远远相对着,谁都不退让。
此时,萧易忽然侧头看了眼郁尔,话锋一转,“朕的叔父康老王爷你知道么?”
荒淫的康老王爷,皇城之中谁人不知。
“奴婢知道。”
“朕听闻他近日身子实在不好,朕允许他来了宫里养病,就住在太医院附近的康泰宫,朕该去探病,可今日实在无暇,不如你代替朕去一趟康泰宫?”
“奴婢遵命”
郁尔不明所以,皇帝为何突然提着件事。
萧易端起温热的茶盏,眸光幽幽,“过去之后,不必再回朕身边,留在康老王爷身边侍疾,也算是代朕尽一份孝心。”
他说什么?!
郁尔惊愕地看向皇帝,眸光颤动,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