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秋寒略为察视柳荫下车马,蓦然停着那辆丽白色轿车,显然所见那行人,是在三间酒楼中吃饭休息。
好奇心起,姚秋寒存着探察究竟心理,急步向第一间酒楼门口行去。
门口很快迎出一个伙计,满陪笑脸说道:“客官,楼上楼下全满了,要吃饭请到第二家。”
姚秋寒茫然的抬头望了酒楼一眼,走到第二家,果然又迎出一个店小二,说道:“爷,敢是武矶堡中岳家的朋友?”
姚秋寒心头一惊,暗道:“奇了,这店小二怎么问我是武矶堡岳家的朋友……”
店小二见姚秋寒不答话,赶忙又陪笑道:“对不起客官,本酒楼同前家.都被岳家包下了,客官若不是岳家的朋友,请到第三家状元楼。”
姚秋寒闻言,倏地醒悟过来。
“原来刚才街道上现出不少江湖武林人物,竟是由各地来的正派武林高手,他们若非拜祭岳坤玄而来,就是聚集酒楼议论岳坤玄之死因……”
婉秋寒本想举步进去,但脑海里突然想起梅华君对自己警告的话,说:岳云风等人会怀疑自己是杀害岳坤玄的凶手……
念头一转,姚秋寒独自行到第三家酒楼。
这间“状元楼”,里面闹烘烘的,跑堂忙个不停,姚秋寒好不容易拣了一空桌,叫了四色小菜,一盘牛肉,半斤陈年老洒,独自斟酌起来,脑海里一面想着今日所见发生的怪事际遇……以及九宫山遇难以来,自己所蒙受的沉冤……
酒入愁肠,愁更愁。他怨恨武林中人,对他的仇视。
他暗暗叫道:“不要想它吧,管它天塌下来,地沉下去都不关我的事……”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姚秋寒脑智更迷糊,心志愈消沉。
“喂!跑堂的替少爷添酒菜。”
姚秋寒这时酒莱已空,闭着眼睛大声急叫,这时他已有三分醉意,这声叫唱,如同雷霆。
那知他等了半刻,不见有人来招呼,未见有人应声,酒助怒意,姚秋寒蓦的连忙向桌上一击,喝道:“掌柜的,你们全死光了吗?……”
那块桌子,虽然是檀木制成,但如何经得起姚秋寒这一掌,哗啦啦啦一阵大响,桌碎碟飞,乱响声中,他还是喃喃喝道:“……你们快替小爷添酒莱来,怠慢了,若得少爷心头火起,毁你整个状元楼。”
语音一落,蓦听一缕娇脆,宛似黄莺出谷的声音,说道“楼下是谁在吵?”
娥秋寒眯着一双醉眼,喝道;“是你爹爹在吵,不服气下楼来!”
一声娇柔清脆的声音,再度由楼上传下来道:“你们哪一个人去教训他。”
语音一落,咚咚咚……传来一阵下楼声。
姚秋寒哈哈一阵洪亮大笑,声震礼堂,笑声中,姚秋寒猛地张开迷蒙的醉眼。
他眼睛一张开之后,突然呆呆愕在那里……
原来这时候酒楼里一片清清的,偌大的楼下酒厅,不见一个跑堂,刚才闹烘烘的酒客,不知何时都离开了。
这下姚秋寒醉意清醒了大半,举手一扳脑袋,抬目再望了四周一眼,果然楼下七八个店小二,已不剩一个。刚才七八十个酒客,走得只剩下靠窗一张小桌上,独坐一位青色长衫人。
他背向姚秋寒,面对窗外江水,所以无法看清他的脸容,那青衣人还独自小酌着,好像对酒楼巨大变化,丝毫不晓得一般。
咚咚……下楼梯声已敛绝,姚秋寒抬头望去。
下楼来的,是位腰悬长剑,身着彩衣的奇丑大汉。
奇丑彩衣大汉,似乎想到楼下有两个人,他那双冷寒电眸迅速的扫过青衣人,停在姚秋寒身上,没声没气的问道:“是那一位口出不逊的?”
姚秋寒这时被骤然变化,捣得头昏脑胀,奇丑彩衣大汉问话,他一时便没有答复,青衣人更是恍如未闻。
奇丑彩衣大汉,霍地双眸暴出一股冷寒煞光,呵哈…….由喉咙底层进出一阵冷若阴风的笑声,道:“不管你们两个是那一人口出不逊的,今日都休想活着走出门口一步了。”
说话中,奇丑彩衣大汉,突然缓缓举步对窗口青衣人走去。
“站住!”
姚秋寒大喝一声,由椅上站了起来。
奇丑彩衣大汉被如雷贯耳的一喝,怔了一怔,停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