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一听,对云雀儿更加是信任,挽着晴儿的手,柔声道:“晴儿,你一个女孩要走许多路,合适么?不如让二郎走一趟。”
“晴儿是个低三下四的丫环,自然是要做这等事情,岂敢劳烦武大爷,况且听小姐说,潘姑娘来孟州前曾抱恙在身,自然要武大爷照料,孟州道是英雄地,来往都是江湖汉子,不会对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不轨的。”
潘金莲听了,十分感动,她以前伺候过老人,知道老人的心思,老人都是心肠极硬的,又十分固执,对人的言行十分在意,估计是云雀儿开始怠慢了,老太君便一直以为她是不好的人。
甚至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往坏里想去,她十分信任武松,既然武松说没有了,便是没有,她心中自然是认为老君对云雀儿有了偏见。
晴儿告别后,潘金莲来到云雀儿房中,说教她针黹,云雀儿哪有心思去学,胡乱应对,反倒是哄了潘金莲说了武松许多事。
凡是女孩,说到自己情人的事迹,无不是加入了几分情感,一般的说成中等,中等的说成上等,上等的说成极品,况且武松的事迹倒还真是天人一般。
听得云雀儿满心欢喜:“我在江湖飘泊许久,跟多少个男人好过,连数都数不清了,可哪有一个能有武松的豪气,他是阳谷县都头,景阳冈打虎,豹头山歼贼,受尽爱戴。”
“到了那天神村,竟然可以徒手将有几千斤力道的石头截停,若这股劲儿使到风流处,嘿,不要说令我一人想尽柔情,就算把晴儿一同招呼了,也是卓卓有余,多了晴儿,那风情更加的令人神往了!”
嘭,嘭,嘭!
二女在房间谈论武松,正说得起劲,突然传来急速的敲门声,云雀儿脸上一沉,骂道:“哪个不知好歹的人,竟敢如此用力敲我房门!”
“夫人,是小人,并非有意打扰,只是有孟州府来了两位缉捕观察,一位唤作董超,一位唤作薛霸,如狼似虎的,说要来拿人!”
云雀儿心中一怔:“蒋门神跟都鉴张蒙方是生死之交,怎么能有官差敢来快活林抓人,莫不是蒋门神那厮在外惹事,连张都监也保他不了,嗯,我还是要自保,莫要得不到武松,反倒进了牢笼。”
“我知道了,你先那酒菜招呼他们!”
云雀儿微微一笑,若无其事一般,叹气道:“哎,找银子的又来了。”
“妹妹,什么找银子的?”
“妹妹不知,但凡我们做买卖的,定要给官差每月来敲诈一笔,夫君十分懂事,每月不等他们来,自己送上,可能是这月夫君外出,到了贡献的日子还没回来,那官差便胡乱想了理由,自己过来找银子了。”
潘金莲听了,恍然大悟,她以前听武松说过,他们捕快也是收商户银子,还因为武松的缘故,把这些银子叫作“保护费”!
“妹妹,这做买卖的处处都艰难,在阳谷县也是一般。”
“姐姐,出去胡乱招呼,送些银子倒是没什么,只是妹妹的脚受伤。。。。。”
“那我代替妹妹走一趟,就是不知道要给多少银子合适?”潘金莲心道:“在阳谷县,因为二郎的关系,我多与官差打交道,他们的一套话儿已经熟悉,应付一下倒是简单。”
“那有劳姐姐了,你便送他们五十两银子吧。”
潘金莲听了,忍不住吐吐舌头:“快活林一月不过赚二百两银子,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要送五十,除了这一拨官差,也不知还要送什么人,看来快活林是看着风光,实际十分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