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看着道上过来的两人,脸上一片惨白,晴儿也是一阵失望。
这两人是蒋门神的徒弟,他们跟随蒋门神一同前往张都鉴府上,是蒋门神最信任的徒弟,他们回来了就意味着蒋门神要回来了,蒋门神回来了,云雀儿的绮梦也就破碎了。
她白了两人一眼,不无好气的问道:“你们师父要回来了?”
“师娘,师父才离开几天,那么快就尝到独守空房的滋味了。。。。。”
其中一名高大帅气的弟子调笑道,武松脸上一沉:“他叫云雀儿做师娘,便是蒋门神的弟子了,奈何会对师娘说这等风话。”
潘金莲看得武松脸色大变,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意思是:“这是他们师门的事情,自有师父处理,旁人不好说话。”,武松自然知道,每个门派的事情是轮不到外人去管的。
云雀儿白了他一眼,脸上并无嗔怒,倒是另外一名弟子比较恭敬,他躬身道:“师父还在张都鉴府上,只是听闻二爷出事了,正要相救,却听府尹大人说已经有快活林的人用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处理了,故令我二人回来打听一下。”
“呸!他是担心老娘用了快活林的银子吧?便是变卖了快活林,也。。。。”她本来是发作的,徒然醒悟,武松便在一旁,急忙改口说道:“也要救二爷,不过这次却是这位大哥出银子救二爷的。”
她借故叫了武松一声“大哥”,便如真个老夫老妻一般,叫得异常甜美,“哼!”,大伙都没听出其中意思,只有老太君发了一声嗔怒,凡是眼睛不方便的人,耳朵都异常灵敏,所以她听出了云雀儿言语中的异样。
“师娘,这位好汉神威凛凛,孟州府没有此等人物,是师娘娘家的人么?”
“噗!他呀。。。。。”云雀儿心中喜道:“还是你知道老娘的心,他不是老娘娘家的人,而是老娘的人。”
“他便是阳谷县都头,景阳冈上打虎的武松!”
阳谷县知县升任东平府府尹,东平府府尹刘文正的事情已经被朝廷查办了,在东京李师师别苑,李师师曾经诓骗徽宗皇帝赵佶说上天赐了两名天神来辅助他,一人是林冲,一人是武松,赵佶知道了武松在阳谷县的事情,亲自下了赦令,此刻除了暗中要陷害武松的高俅,官府已经取消了缉拿他的公文,所以在孟州府随意说他的名号,武松也不再担心。
两名弟子听了,心中一怔,随即又相视一笑,那帅气一点的弟子十分精明,立刻拜倒在地:“原来是武都头,师父经常提起你,说男人大丈夫处世,便应当如你一般,常说要带领众弟子到阳谷县拜会都头,想不到今日都头竟然到了快活林。。。。。”
他滔滔不绝的恭维武松,云雀儿心道:“蒋门神何时敬仰过武松了,老娘还没听他说过武松,他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哪里有瞧得起天下英雄,嘿,不知那死鬼有什么把戏。”
武松对这名弟子十分不屑,他做人非黑即白,既然对他不屑,听他的恭维也是十分恶心,只是随便点点头,“你起来吧,你师父我是不认识,可看了你方才对师娘的言行,哼,哼哼哼。。。。。”
武松不住的冷笑,若非潘金莲曾给过他提示,他一早就发作了,云雀儿心中喜得大叫:“武松果然是对我有意,方才那厮对我风言风语,他吃醋了!”
那弟子看得武松神威凛凛,虽然被呛到了,可也不敢把愤怒表现出来,他赔笑道:“小人为人诙谐,说话是失了分寸,令都头误会了,呵呵,呵呵!”
“若然看到你师父,我自然会跟他说,误会不误会,是你们师门中的事情,我便不管了。”
那弟子心中气炸:“好你个武松,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真以为师父抬举你么。”,这人为人阴险,越是愤怒,却越是笑得开怀。
“小人谨遵都头教诲,日后定然规行矩步,不敢再如此口没遮拦。”
所谓举手不打笑脸人,看得他连番赔笑,武松也不好发作了,扶了老太君便往内堂走去。
“都头,小人这便到都鉴府禀告师父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老人家听了,定然喜上眉梢,估计明日一早,便会赶回来跟你相会!”
武松冷冷道:“明日武松有事,要相会,后天吧!”
“不打紧,小人先去报告,不然师父定要责怪了!”两人说完,飞似的往都鉴府方向奔去。
云雀儿目送着武松三人进了内堂,和晴儿也快步进了房间,晴儿急道:“小姐,老爷明日就回来了,怎么办?”
“武松已经回来了,你担心什么,便是天下英雄,难道做那快活的事儿还能做到明日么?一个时辰也够老娘消受了,何况此刻才是未时,要到那死鬼回来,老娘可以风流几十回了,嘻嘻,就怕那打虎武松在老娘这雌虎身上没了劲儿。”
“噗!这个自然,有哪一个男儿上了小姐的床还有气力下来的。”晴儿调笑道,转而又担忧道:“只是老爷回来怎么办?”
“你这蠢丫头,上了老娘床的男人,有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到时候让武松将蒋门神如同病猫一般对待便是,有了武松,还要蒋门神干嘛!”
“还是小姐心思细密,只是还有潘金莲这个贱人。。。。。”
“晴儿,你的脑子在孟州府忘记带回来么?”
“哎呀!”晴儿一声娇嗔,她的手臂给云雀儿狠狠的捏了一下,“小姐,痛。”
“还不够痛,你的眼泪也没出来!”
云雀儿又狠狠的捏了晴儿一把,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晴儿恍然大悟:“小姐,你再用力一点。”
云雀儿在晴儿身上狠狠的捏了几下,捏得她泪眼盈盈,才笑道:“美人的眼泪,从来都是打动男人最好的武器,有时候,对付蠢女人,也是十分有效的。”
晴儿用香帕轻轻的遮了小嘴,坐在内堂前的院子里,紧紧在皱着眉,眼泪如断线珍珠,一颗颗坠下,看得潘金莲和武松从老太君房间出来,惊惶的用泪眼看了两人,立刻低头逃离。
“哎呀!”脚上却是因为慌乱匆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