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赌钱还有一个习惯,无论身上有多少银子,只爱做庄,何况今天手里大把银子,他一把将一桌玩骰宝的荷官推开,把四个银锭往桌面上一放,嚷道:“让老爷来做庄,你们随便买!”
那些赌徒看到李逵有银子,也不在意,只是说道:“黑大汉,要是输了,你不赖账吧?”
“呸,你也不打听一下老爷的赌品,孟州府的赌客听到老爷的名字,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反正你赌头,赢了便赔头,赌手,赢了便赔手!”
“我们只是赌银子,谁要跟你赌头赌手的!”
李逵一脚踩在赌桌上,双手捧着骰盅,用力的摇了三下,喊道:“买啦,买啦,买定便离手了!”
“喂!汉子,这赌坊可是有东家的,你不能。。。。。”荷官上前一步,要阻拦,李逵手中做了一个棱角,在他头上一敲,骂道:“直娘贼!就准你做庄,老爷就不能做庄吗?什么道理!”
荷官给他打了一个棱角,只觉得头昏脑胀,良久才缓过神来,在头上一摸,满手是血,原来褪了一层皮,哪里还敢过来跟李逵纠缠,飞似的逃出了赌场,去找东家了。
他的东家也就是小管营施恩,施恩正在内堂跟哥嫂喝酒,有下人来报:“相公,赌坊的小厮来报,说有人在赌坊捣乱!”
施恩微微一愕:“在安平寨中,谁敢捣乱!”
“让他到大厅吧!”
“施恩,我跟你大哥来了不到一个时辰,你却已经要出去两趟了,若是如此繁忙,我两夫妇便走了!”
施恩知道他嫂子性急,连忙赔笑道:“嫂子,我也不知道今日为何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怕说,方才差拨来报,说新来的囚徒对我无礼,那囚徒的名字正是李逵,我便寻思明日提堂,看看他是否那蒋门神的打手李逵,此刻又有人来赌坊捣乱。。。。。。”
嫂子十分不屑道:“施恩,你在快活林开酒馆,给人抢了,可以推脱说那里离得远,不好管理,可在牢城营安平寨,你自己的地盘,竟然也有人捣乱,我看你还是不要做这个管营了,处处受人欺负,做来作甚!”
施恩的哥哥笑道:“你呀,也不明事理,便来责备他了,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么?”
“呸!管他是什么人,总之在自己地头闹事,便要跟他拼了,不然施恩请我们来干嘛?来喝酒的么?难道我们自家酒馆没有酒喝吗?”
施恩两兄弟听了,知道她便是这个性格,只好尴尬的摇头,施恩也不方便出去了,只好对下人说道:“你出去让那人进来吧。”
“相公,方才有一黑大汉,冲进赌坊,放下四十两银子,说要自己做庄,小人自然是不允许的,他做庄,赌坊还赚什么银子,正要上前阻拦,给他一个指头便打得头破血流!”
小厮正说着,下人又来报:“相公,差拨官人来了,他。。。。他的头给人砸破了!”
施恩十分奇怪:“在安平寨,有人敢抢我的赌桌,还有人敢打差拨,这两人到底是谁?”
他慌忙让下人带差拨进来,差拨头上包了白布,白布上看可以看到有血水渗出来。
“相公,那李逵喝醉闹事,打倒了四十余人,小人想上前拦阻,他说自己要去赌钱,便是相公你亲自来了,也要暴打,说完便用银子在小人头上一敲。。。。。”
“噗!”
施恩的嫂子看着差拨滑稽的样子,听着李逵的举动,不禁笑了出来,她丈夫立刻使眼色制止,此刻施恩等人都知道,在赌场闹事的跟打差拨的是同一个人。
差拨看着那妇人,只见她长得十分清秀,眉宇间自有一番英姿飒爽,在她旁边坐了一位长相十分奇特的男人。
施恩连忙介绍道:“他们是我的哥哥和嫂子。”
差拨连忙见礼,只是心中狐疑:“老官营只有小管营一个儿子,他何来有哥哥了。”
“李逵?可是外号叫黑旋风的?”施恩的哥哥问道。
“小人不清楚,只知道他叫李逵,长得黑凛凛的,大概便是黑旋风吧。”
“他可是使两把板斧?”
“他没有兵刃。”
施恩跟哥哥嫂子对了一眼,都十分奇怪,听差拨形容的人,跟江湖上说的“黑旋风”李逵十分相似,可李逵是使板斧的,这黑大汉没有兵刃,这点不同。
“兄弟,让愚兄到赌场会一会那给大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