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br>
“若是能活着,”皇甫谦却已淡淡开口,“哪怕是和白骨为伴,也未为不可。”这话低沉而漠然。
谢青萍听在耳中却觉得鼻子发酸,心里发堵,勉强一笑,岔开话题:“我可没法子弄来太多的补养之物,你身上有伤,只怕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清粥小菜虽难以下咽,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文竹忙上前要扶皇甫谦坐起来,皇甫谦却冷冷一个眼神抛过去,自己微微欠身把枕头垫在身后,半侧身坐起,招手命谢青萍:“那么,便请好人做到底吧!”
谢青萍便去支使文竹,却见文竹低垂着头,木头人似的不言不动,只得单脚跳着去端托盘,却在心里把皇甫谦大骂了七八遍。
皇甫谦沉默却快速地吃晚饭,又躺了下去,合上眼睛。
谢青萍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腹诽道:堂堂的逍遥公子,竟跟一个小女子抢饭吃!
文竹帮着谢青萍将床整理好,默默塞进她怀里一个小纸包,包里有三四块点心。
谢青萍登时眼泪汪汪,娃贴心啊!
吃了点心喝了热茶,便有些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没有睡去。
文竹催促道:“小姐,天已不早了,您身上又有伤,还是早些……”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嘈杂之声,她脸色微变:“这个时辰,怎么还有男人到后宅来?小姐等着,我去看看。”
她一出去,谢青萍立刻恶声恶气地道:“皇甫谦,我警告你,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给我老老实实装死人!”
床板下传来一声轻笑。
脚步声再次响起,谢庆沉着脸走了进来,谢青萍慌忙要下地:“不知父亲来了,女儿……”
谢庆一摆手:“身上有伤不要乱动!”看了一眼女儿怯懦的样子,打心里不痛快,“以后这种事叫下人去做!成什么样子!”
谢青萍声如蚊蚋,讷讷答应。
谢庆走出去,扬声道:“赵大人,小女房中干干净净!”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声音毫不客气地道:“谢伯爷,不是下官不给面子,实在是干系重大,下官不得不冒犯!”
谢青萍忙命文竹:“把纱帐放下来!”
那位赵大人已经大踏步走进了内室,谢庆满面怒气:“若是今夜大人在谢某这里一无所获,明日还请大人在御前给谢家一个交代!”
赵大人只是微微冷笑,并不回答。举目一看,房中陈设简单,一张精致的拔步床摆在当地,粉红色的锦帐挂在黄铜帐钩上,只垂着素白的纱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在纱帐后若隐若现。
一个丫鬟低垂着头站在床边,身量纤细。
他大步过去,把柜子箱笼一一检查了一遍,又站在了床边。
谢青萍低低啜泣着,以帕掩面。
赵大人仔细看了小小的填漆拔步床,根本不能藏人。又拔出腰刀在床底划拉一通。
文竹和谢青萍恰到好处的发出一声惊呼。
赵大人一无所获,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谢庆怒冲冲陪在身边。
“小姐,”文竹拍了拍胸口,“没事了。”
谢青萍忽把一根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文竹立刻警惕地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