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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大夫人又叹了口气，却不敢再问了，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你说，我身边的人，有哪些值得怀疑？”

寇勇嘴角便露出一丝残狞的笑容：“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怕什么？”

正说着，外面竹林里忽然传来丫鬟们的呼唤：“夫人……”“夫人……”

寇勇立刻站起身子，恢复了老年女子的声音，道：“夫人少坐，奴婢出去看看。”

不多时，带着两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走了进来，皱眉道：“有什么话跟夫人好好说！”

两个小丫头噗通跪在大夫人面前，互相看看，哭丧着脸道：“夫人，二小姐那里，出事了……”

“什么？”大夫人一看这架势，准知道没好事，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几乎跌倒，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寇勇手疾眼快，急忙伸手扶住大夫人，呵斥道：“还不赶紧把话说清楚！这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两个小丫头又互相看看，一个低下头去，另一个便道：“回夫人的话，二小姐本来在汀香水榭宴客，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不知怎的，采芹姐姐怀里有一双男人的袜子掉了出来……”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抬起头瞄着大夫人的脸色，见大夫人脸色铁青，顿时吓得不敢再往下讲了。

采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大夫人眉头紧蹙，胸膛剧烈起伏着，女儿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她亲自筛选的，怎么会弄出这种事来！

寇勇也皱着眉，厉声道：“把话说仔细了！”

“是……”小丫头战战兢兢地道，“当时，二小姐正和那几位小姐在一张桌子上吃酒，采芹姐姐去添酒，不知怎的，弄湿了衣袖，擦拭的过程中，一双男人的袜子就掉了出来，刚好被柳小姐看见一把抢在手中，您也知道，柳小姐素来是个嘴里不让人的，所以便嚷了出来……”

“然后呢！”寇勇一面按住正欲起身的大夫人一面冷声道。

“然后，然后诸位小姐都知道了，采芹姐姐……采芹姐姐也承认了，那双袜子是她的……”

大夫人用力按住心口，只觉得那里像是有一副钢铁绞索使劲在绞动。

寇勇声音拔高：“说下去！”

小丫头打了个抖，哆哆嗦嗦道：“二小姐想维护采芹姐姐，可是柳小姐那张嘴根本不饶人，一来二去竟拉着大家去了碧霞阁闯进采芹姐姐屋里，在她屋里搜出来许多男人用的东西……而且，那些料子，根本不是采芹姐姐能有的……”

“把话说完！”这一次开口的是大夫人，她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以柳小姐就说……就说，保不齐，这些东西都是二小姐的，采芹姐姐之所以认下来也不过是……不过是为了替……替二小姐背黑锅……”

“岂有此理！”大夫人拍案而起，“姓柳的当真欺我谢府无人不成！”

“夫人息怒，”寇勇忙劝道，“如今不过是几个小姑娘在一起斗嘴，若是您去了，反而不美，不若这样，奴婢先赶过去瞧瞧，若是奴婢不能处置，再让人来请了夫人前去也好。”

大夫人皱眉不语。

小丫头又道：“因为闹得厉害，柳小姐一直嚷嚷着二小姐若是问心无愧就该让她们去碧霞阁二小姐的屋子去瞧瞧。杨小姐也说，若是二小姐果真……果真行为不检点，她便从此与二小姐绝交，但若是二小姐是清白的，那么她便与柳小姐断交。薛小姐不说话。两位表小姐正和柳小姐辩理，三表小姐抽空叫贴身的丫头使奴婢来报信……”

“等等，”寇勇忽然打断了小丫头的话，“怎么没听你说到大小姐？大小姐没帮二小姐说话？”

“大小姐早就走了，还没开席大小姐就已经走了，说是回房绣屏风去了。”

寇勇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

第十五章　心机

寇勇眼中精光闪烁，悄悄对大夫人做了个手势。

大夫人强自压抑着怒火，将手一摆：“你们先退下！这件事你们二小姐一定有法子解决！”

两个小丫头自然不敢说什么，垂着头爬起来，退了出去。

寇勇这才低声道：“这件事可以栽到大小姐身上……”

“怎么可能？”大夫人眉头仍旧皱的紧紧的，“采芹是暖玉身边最得力的一等丫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可是你莫忘了，”寇勇阴阴一笑，“采芹和大小姐房里的烟儿是表姊妹！”

大夫人眼睛一亮，“是啊，反正烟儿那丫头也不可能再回来了，就让她背了这个黑锅，到时候多给几两银子也就是了。”

两人叽叽咕咕又说了一阵，敲定了所有细节，连那情诗也算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