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婶,那你能告诉我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么?”
裘婶略微迟疑,忙不迭跪在了地上,“三少奶奶,我,我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多多护着妹甄……
我……当年我和我那口子真是啥都没做过……”
景宫眉没说话,她本来也不想把妹甄怎么样,若是能知道真相,又能将妹甄送走,何乐不为,
“裘婶,妹甄暂且无事。”
裘婶伏在地上,泪水哗啦啦流着,她抬头用衣袖擦了擦,才刚擦去,泪水又盈满眼底。
“当年……当年我和妹甄他爹都在秦府的宗祠当差,某一日,一个姓张的管事找来,说是过几日,亲府外嫁多年的四小姐可能会到宗祠来拜祭。可是上头老太君不准她踏入宗驹,老爷却不想拂了四小姐的意愿,所以便让我们两个人到时领着四小姐去城外觉华寺祭犯一番即可。张管事平时就带递些差事,因此我和妹甄他爹不疑有他。”
裘婶又擦了擦泪,神色间腾起一股惊惧,“后来,四小姐果真来了。秦府还专门派了马车接送,我们夫妻俩送她和她的婢女到了城外的觉华寺。那一日的觉华寺,因是寺内斋戒之日,不曾有其他香客在。我们领了四小姐去了寺内后院布置好的祭犯堂。本来不觉得奇怪,可四小姐到了那边却突然说不祭祀了。她抢着要离开,我们只好跟在身后。”
她说着,渐渐惶恐起来,“我们跟着到了寺院门口,有几个眼生的小厮拦住了我们,其中一个叫我们将四小姐拉到那祭祀堂里头去,否则……否则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妹甄……我和妹甄他爹无法,慌了神,只好将四小姐往祭祀堂里头带。四小姐的婢女帮着四小姐推我们,被那小厮……一刀给杀了。我和我那口子很害怕,四小姐却镇定了下来,自己走进了那祭祀堂。”
裘婶到现在都忘不了,秦水儿踏进祭祀堂时偏头看他们的那一眼,绝望而无奈,带了一丝哀怨与冷笑,她略略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句,“欠了的总要还的。”那祭祀堂的门便在他们眼前合上了。
“然后呢?”景宫眉心里发凉,问道。
“然后……然后那些小厮就走了……我们站在祭祀堂外不知该如何,不过一柱香,堂内,堂内的四小姐尖声惊叫起来。我们害怕,就急忙逃走了。那晚,我们不敢回秦府,偷偷找了人去打听,却听说四小姐被奴仆夫妻抢了金银死在了觉华寺中……”裘婶哆嗦着嘴唇,“可是,可是我们根本不曾抢银子,更何况杀人!眼见官府都查起来了,她爹就带着我连夜离开了越州。”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爹和我弄不出妹甄,只好离开越州,一年后,她爹得急症去了,我念着妹甄,便偷偷来了越州,找了个差事做着,想着这辈子再见她一次。”裘婶眉宇间蕴着几分沧桑,“同时,我还想将一份东西交拾宇三少。本来早就该给了,可听说宇三少的名声不佳,又担心自己被秦府的人认出来,我便一直藏着……”
“是什么东西?”景宫眉忙问道。
“是块玉。得知四小姐去世那夜,她爹和我偷偷去了觉华寺。祭祀堂早被封了起来,我们躲在后院探查,又恐担心被人瞧见,只好匆匆离开。离开时,在草丛里发现一块带血的玉佩,我想着也许和四小姐的事有关,我便藏到了现在。”
裘婶顿了顿,“不过这玉佩我埋起来了。三少奶奶,不若下午,您找个人来取?”
景宫眉暗暗想了想,点头,“也好。裘婶,此事万不可告知别人。下午我会找个人偷偷来取。妹甄那边,你先放心。”
裘婶抹着眼泪点头。
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日光泄进来,带进一大片的炎热,景宫眉吓了一大跳,定晴一看,那背光颀长的身影不就是宇庆宁么。
裘婶立起身来,有些惶恐地看着地。
“相公,怎么了?”景宫眉见他侧脸望向门外的什么地方,狐疑道。
宇庆宁偏头,“方才有人鬼鬼祟祟。”
裘婶闻言,脸色刷白。
景宫眉眉间微蹙,“裘婶,你取了玉佩还得小心些。”
裘婶点头,不敢抬眸。
宇庆宁看了裘婶半响,目光晦明晦暗,终是进来拉住了景宫眉,“府里出事了。”
十里红花 74 马氏风波
“什么事?”景宫眉被拉着往前走,颇有些诧异。
“今日姥姥带着女眷去城外的觉华寺礼佛去了,府里头就舅母同那兰姨娘在,许是言语不和起了冲突,兰姨娘摔了一跤。舅母乱了分寸,下人找不到主事的,便来找我们了。”宇庆宁简略说道。
马氏摔了一跤,景宫眉心一惊,“那孩子呢?”
“还不知道情况,小厮来寻,只说已经去请大夫了。”宇庆宁眉间蕴着微恼,偏头看她时,又换了微淡的笑,“娘子,辛苦你了。”
他敛去了平日里的不正经,浅笑起来另有一番风景,景宫眉直觉心跳骤然快了些,心中暖暖的,也就冲他绽放了笑颜,“那便算你欠我的。”
“床上偿还如何?”他轻笑了声。
程家兄弟早已在大门边候着,原少凉也一身寂冷地站在一边,不远处,紫环与宇唯都在马车旁静静立着。
几人寒暄后,宇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