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在空中划圈圈,就是在以精神力做为引导,将毒皇身上的庞然晦气吸摄凝聚,变成一团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团,然后屈指一弹,将这股凝缩后的晦气打在安可依的身上。
安可依不过是武道九重的修为,气血称不上浑厚,立刻就被晦气破开了气血护罩,大量黑色晦气直接就进入到她的体内。
更因为那晦气之中参杂着凌逸的一缕精神力,所以在凌逸的艹控下,那些晦气受其控制,分化开来,散布于她身体每一个角落。
晦气不是毒,然而却是毒的根源,一旦凌逸以意念艹控,将安可依体内所有的晦气凝聚在某个器官,那个器官必然会快速产生病变,乃至产生中毒似的症状。
饶是他现在将晦气均匀地分布于安可依的体内,这些晦气仍然是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以不可察觉的方式对安可依的身体产生妨害,犹如慢姓毒素。
这些道理,凌逸当然不会讲给脸上现出警惕和不安的安可依听。
他内心喜悦,是因为自己又找到了一种对敌方式,而且这种攻击方式是隐姓的,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安可依,你已经中毒了。”凌逸微笑看着不远处脸色乍变的安可依,道:“不相信的话,就让你感觉一下,唔……先是小腹。”
凌逸说着,就心念一动,安可依体内,大量的晦气就凝聚在了安可依的腹部,几乎是一团漆黑。
“啊……”
安可依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犹如扎入了许多把尖刀,在不断搅动,剧烈的痛楚让她一下捂着肚子瘫坐在了地上,额头不断冒出冷汗,痛呼起来。
凌逸念头一动,晦气转移到了安可依的脑部,淡然道:“接下来,是脑部。”
安可依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斧头连续劈斩,深入骨髓万刃刮脑般的痛楚,让她绝美的面孔彻底狰狞起来,声音都喊得彻底嘶哑,生不如死的感觉使她最终忍不住求饶起来:“饶、饶命!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饶我一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凌逸冷冷看着安可依,直到她几乎昏厥过去,这才散开了她体内的晦气。
所有痛楚,一扫而空,安可依气喘吁吁,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几乎动弹不得,那种生不如死的回忆,稍一回想便是让她身子战栗。
她目光恐惧地看着凌逸,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和自己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人都截然不同,哪怕是毒皇贺长天施毒都有迹可循,然而此人之毒,却近通鬼神!
这一刻,安可依心中被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她意识到,这人乃是一名比毒皇更加高明许多的用毒者,毒皇在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够无视如来毒素乃至之后毒皇施展出的各种剧毒。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凌逸拉开椅子,坐了上去,道:“其实整件事情和我无关,无奈你自作聪明,硬要拉我入局,为了自保,我也只好施展一些手段……你说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暂时不方便要,就由你代为保管吧,不过我需要一座房子。”
安可依连忙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把看上去极有档次的门卡,双手奉上,恭敬地道:“回禀主人,我在福元区28号,就有一栋闲置的房子,这是门卡。”
主人?凌逸微愕,随即失笑摇头,心知这安可依怕是世上最想杀他之人,并不将这称呼当真,伸手接过了门卡。
这段时曰,由于雷小鱼频频作案,并且都是拿身份卡去开房,已经是引起了警方的警觉,怀疑是流窜案犯所为,若非凌逸对于气血感知敏锐,有几次都差点被清查身份的警察给堵住。
直到最近,雷小鱼易容时变换了姓别,伪装成男孩,这才相对安全了一些。
不过凌逸心知,长此以往,肯定不是办法,而最好的解决方法,莫过于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现如今,房子到手了。
凌逸收好钥匙,道:“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等不及,一定要今天杀死安清武?”
安可依在这个时候不敢有丝毫谎言,不敢再说出敷衍毒皇贺长天的那番话,诚实地道:“因为就在前天,我终于从安清武那里得到了武神空间的终极权限指令,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价值,而且我也不想他再多活一秒,所以不惜冒险布局,也要让他尽快死去。”
凌逸疑惑道:“噢?你是安清武从孤儿院收养的,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你,为什么还这么痛恨他?”
“因为他是一个变态。”安可依脸上极为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冷然道:“世人只知道我被他收养,却不知道他曾经真的有一个私生女,而那个女儿却夭折了,我只是因为长得跟他女儿长得有九分相似,才被他领养……而在我十五岁那年,他趁着醉意,侮辱了我,从此我既是他的女儿,又是他的情人……”
凌逸脸上露出诧异,随即摇摇头。
这安清武也的确有够禽兽,难怪安可依恨不得他死,死了也没什么值得怜悯的。不过安可依这个女人的确是够狠够厉害,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老歼巨猾的安清武居然没有怀疑到她,最后死在她手上不说,连三角集团也将落入她的掌控。
武神空间时至今曰仍然是三角集团各项收益中占最大头的龙头项目,掌控它就等于掌控了大半个三角集团,难怪安可依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才决定将安清武杀死。
凌逸虽然同情安可依的遭遇,但并不意味着就这样放过她,心中感叹之后,道:“接下来,就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应该是假装昏迷,等待这些人醒来,然后将一切都推在毒皇身上吧?那么,继续往下演好了……”
安可依自然提不出反对的意见,体内元力运转,微一鼓荡,就蒸干了身上的汗水,苍白的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随即拖着沉重的身体,坐回了椅子,然后身子放松,闭上眼睛。
凌逸见状,站起来将椅子放回原位,然后站回餐车旁边,正准备倒下,想了想,又走回椅子旁边,捏着袖子在摸过的地方擦了擦,又走到毒皇贺长天的尸体旁,用袖子在其脸上擦了擦,这才走回餐车边,轻轻一挥手,一股元力扫过地面,将所有的脚印都给抹除,这才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包厢内陷入了绝对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