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宣奕说道:&ldo;疗养院里那个叫姜越的患者,对于陈总来说应该关系重大吧?&rdo;
陈其初更加戒备:&ldo;既然你都知道了,要是有什么冲我来,直接揭穿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我舅舅?&rdo;
&ldo;所以我这才请兰章来好好谈谈的,你们保管好和我身世有关的一切,我就装作对那位姜先生的所有消息都不知情,如何?&rdo;宣奕说道,&ldo;很划算的交易吧?&rdo;
&ldo;宣总的身世,就算暴露出去,对于你来说也称不上威胁,&rdo;陈其初说道,&ldo;这交易看起来对宣总不太公平吧。&rdo;陈其初不太相信天下有如此&ldo;不公平&rdo;的交易,宣奕身世的秘密根本上来讲算不得什么威胁,宣奕不是宣家的血脉,那么和宣耀生之间的关系严格来讲就称不上是乱伦,至多不过算是有点特殊的情感关系,对于宣奕来说完全不算是什么丑闻。但是姜越的存在对于陈其初来说却是巨大的威胁‐‐只要知道姜越,就很容易查到陈其初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假如这条消息流露出去,一定会引起始光集团的动荡。宣奕说道:&ldo;我不希望我父亲的名字在世人的认知里和宣耀生有任何超过界限的关联,&rdo;他看了一眼祝兰章,微微一笑,&ldo;我倒觉得很公平呢。&rdo;
&ldo;好了,&rdo;祝兰章打断了他们的谈话,&ldo;今天就到这里,早些去休息吧,乘云的伤……恐怕还得再去医院看看吧?明天早点返航。&rdo;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宣奕说的。
&ldo;遵命,&rdo;宣奕说道,&ldo;既然是兰章的要求,那当然要满足了。&rdo;
宣奕和祝兰章之间看起来似乎的确相当融洽,反倒衬托得陈其初跑来的这一趟并且还令厉乘云意外受了伤显得太过滑稽,陈其初内心虽然隐约还是觉得不对,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毕竟这里是宣奕的底盘,客场作战陈其初原本就并不想和宣奕硬碰硬,要不是意外碰上,陈其初只想着安静行事先调查清楚祝兰章到底在哪里,没想到却成了现在这种场面。
宣奕安排好了陈其初和他带来的一众保镖的留宿,仿佛是一个异常热情大方的主人。最后陈其初再一次叫住了祝兰章:&ldo;舅舅。&rdo;
祝兰章在别墅待了这么多天,现在俨然看起来仿佛是主人一般,正带着陈其初和厉乘云去休息的房间,听见陈其初叫他,回头以略微疑惑的神情询问陈其初要说什么。
&ldo;真的只是宣奕说的那样?&rdo;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合理,陈其初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感,&ldo;宣奕到底玩什么把戏?如果只是让你保守秘密,为什么要关你这些天?&rdo;
&ldo;当然只是这样,这些天也只是确认我的诚意而已,他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在乎自己身世的泄露,&rdo;祝兰章说,&ld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不是吗?&rdo;
几句话的时间,祝兰章已经将陈其初和厉乘云带到了房间门口,温声说道:&ldo;不要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rdo;
厉乘云毕竟伤得不轻,陈其初只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安,扶着厉乘云先进了房间了。
别墅里的房间其实很多,宣奕倒是不至于吝啬到让陈其初和厉乘云挤在一起,只是厉乘云受了伤,陈其初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和厉乘云一间房。之后医生还给厉乘云送了止疼药来,厉乘云吃下之后神情总算是缓和许多。
厉乘云为了不压倒伤口,只能侧躺着,陈其初担心厉乘云的伤半夜有什么情况,并没将灯全部关掉,而是留着了床头光线温和的台灯,他躺下之后,正和厉乘云面对面地躺着。陈其初心中装着太多的疑虑不安了,对厉乘云的,对祝兰章的,对于许多过去和未来的……无暇去顾忌其他,直到此时和厉乘云躺在床上,他才升起来一点对和厉乘云同床一事的认知。
虽然光线比较昏暗,但是陈其初太过熟悉厉乘云了,因此即便是视物不清,他也能够轻易地用眼睛描摹出厉乘云面孔的每一处细节,厉乘云分明闭着眼睛,陈其初却仿佛能看到他的眼眸,感受到他的视线,他翻过身去躺平,望着天花板平复今天所有的事情带来的心绪。
厉乘云显然是察觉到了陈其初的辗转反侧,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ldo;睡不着吗?&rdo;
&ldo;吵醒你了?&rdo;陈其初说道,他闻声侧头看见厉乘云的双眸,真的在望向他的双眸。
&ldo;没事,我也没睡着,&rdo;厉乘云说,&ldo;不过这种情况、这种地方能睡着的话才奇怪吧。&rdo;
&ldo;对不起,害你受伤,&rdo;陈其初愧疚而后悔地说,&ldo;要不是我的事情,也不会害你受伤了。&rdo;
厉乘云轻轻笑了笑,&ldo;你最近真是越发喜欢和我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原本也是我执意要跟你来的。&rdo;
&ldo;你是不是还是在担心祝叔叔。&rdo;
陈其初叹息一声,说:&ldo;我总觉得,他有事情没有告诉我。&rdo;
&ldo;也许他正是怕你担心,祝叔叔他的个性……原本就是那种自己做了决定就绝对不会让别人干涉和插手的人。&rdo;厉乘云说。
&ldo;从小到大,我依赖他的时候太多了,自从……自从徐程……徐叔叔去世之后,他的人生里就只剩下我了,&rdo;陈其初叹了口气,说,&ldo;我总是在担心,他为我做得太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