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却急忙一脸正色的说,“先别冲动!你这样会出人命的!是我把你们几个带出来的,我就有义务把你们几个安全的带回去!”
妆小颜嗤之以鼻,“老师,我看你是怕我们闹出事连累你吧?”
路西斐尔脸色一阵尴尬,又皱起眉,沉声说,“总之你赶快把酒瓶放下!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妆小颜咣当一下将酒瓶扔在了地上,她冷哼一声!这时候楼道里已经挤满了人,却都被堵在外面,前面的探着头想往里看,但因为沙发处跟大门处于一道平行线,中间有一堵装饰柜,所以看不到这面的情况。
有邻居在外面壮着胆子试探着问,“老齐啊?这是怎么了啊?跟小叶她妈打架了?还是家里遭贼了啊这是?”
这里是职工家属楼,这栋楼,包括这个院里住的,可都是一个厂子的职工,所以难免一有事就惊动了许多人,都是一个厂子,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认识谁啊?
那姓齐的男人满脸是血,却倒在地上脸色煞白不敢言语,这件事要是被厂里知道了,他的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不但如此,恐怕要称为整个厂子人鄙视的笑柄……
他顿时大为后悔。
柳叶只顾瑟瑟发抖,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都在颤抖着,战栗着!
她害怕极了,因为那个畜生差一点就得手了!
艾子晴这时候走上前去,坐到沙发一侧,一把将柳叶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艾子晴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被她紧紧搂在怀里的柳叶顿时痛哭失声,因为她感到艾子晴的怀里有一种叫做温暖的东西!让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忆起高中时艾子晴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
紧张害怕时,艾子晴会攥住她的小手,给她力量,给她温暖,尴尬出丑时,艾子晴会声音坚定的告诉她相信自己,而学校组织旅游她拿不出钱时,艾子晴会在王乐乐给她塞钱时用话语激励着她,抹去她的窘迫。
她知道自己总是没有钱吃早饭,所以每天下课她都会带着自己到食堂,说她自己没吃早饭暗道同时,将自己的那份给带了出来……
点点滴滴的温暖,逐渐汇聚成一片汪洋,惊涛骇浪拍打得她无地自容!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嚎啕大哭,更是不敢轻易进来,都面面相视,杵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王乐乐这时抹着眼泪走了出去,本想将房门关上,却发现整扇门都被艾子晴踹了下来,怪不得这么多人驻足围观!
本来就一肚子怒火的王乐乐插着小腰破口发飙,“都围在这做什么!走走走!大晚上的不睡觉了?”
有人问她什么事,王乐乐就眼睛一瞪,“反正不是抢劫!快走快走!”
人们本还犹豫,就听里面传来齐姓男人的气急败坏却略有些虚弱的声音,“都走!都走!没事!”
他是为自己遮掩丑事呢,门外的人也满目猜疑,但姓齐的又是厂里的管事,他们可不敢得罪,或许有些不适合他们看见的呢?
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众人纷纷散去。
王乐乐也关不上大门,就把里面那个由铁栏杆组成的内门关上。
而那姓齐的话音刚落,妆小颜就一脚糊在他脸上,踹得他脑袋咣当一声磕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哼哼唧唧的,却不敢大声惨叫。
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柳叶息事宁人!
在沙发上的柳叶此时哭声渐止,她靠在艾子晴肩膀上,微微抬头看着她纤瘦白皙的下巴,小声说,“子晴……对不起!”
艾子晴被这声道歉弄得一愣,随即释然的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没有说话。
柳叶却眼神有些涣散的喃喃说,“那年姓齐的从京城总厂被委派到阳市分厂监督,随后他看上了我妈妈,借着探望员工了解厂子的借口,提着好几瓶酒到我家,我妈不敢佛了他的好意,只能陪着他喝酒,可我妈妈身体本就不好,几杯酒下肚就开始说不清楚话了。”
艾子晴静静的听着,柳叶深吸了口气,继续说,“然后姓齐的也有点喝多了,就拖着我妈进了屋子……”
“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又不敢见生人,一直躲在屋子里,直到妈妈的房间传出动静,我才敢悄悄走出屋子,趴在妈妈门口看……我当时吓坏了,就看见他在妈妈身上死死压着……”
“后来妈妈跟了他,他回京城的时候让妈妈辞职,说把妈妈调到京城厂子里工作,给我安排好学校,妈妈想了想也答应了。但是到了京城,他不但没让妈妈上班,也没张罗给我找学校,妈妈那么胆小的一个人,被他逼的天天与他吵架,打仗,惹得街坊总是背后对他指指点点,最后姓齐的碍不过面子,给我就近找了一所学校,求了关系,才把我安排进去。”
说到这里,柳叶早已经是泪眼婆娑,“后来妈妈也变了,姓齐的升官了,街坊邻里都对她特别恭敬,姓齐的也知道给妈妈生活费了,日子越来越好,妈妈变得迷恋上麻将了,有一次妈妈没在家,姓齐的就想对我……可他没得逞,妈妈中途回来取钱来了,抓到他了,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妈妈告诉我别说出去!”
说到这里,柳叶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起来,止不住的怨恨,“她竟然告诉我别说出去!在那以后,我每天强忍着姓齐的色迷迷的目光,心事重重,又害怕,成绩下滑,最后每天跟校外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辍了半学期的学,是班主任又把我找回去的,后来没考上京大,念了东方大学,对不起子晴,我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我……呜……呜呜呜……”
艾子晴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脸埋在了柳叶的发间,王乐乐早已蹲在地上捂着嘴痛哭起来,就是妆小颜也眼圈微红,怨恨的盯着地上那罪魁祸首的男人!
路西斐尔缓缓走到客厅,找了把凳子坐了下去。
“后来大学我申请了住校,不愿意再回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