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喜点头应道:“真人说的是,我记下了!只是我有事不明,你说不为打人,那遇到坏人怎么办?”
玉真子呵呵笑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所谓修仙降魔,也只是替天行道!”
拾喜低头想了一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做人做事不仅要自己公正,还要努力帮助大家。对吧?”
玉真子把背上的青锋宝剑取下,问拾喜道:“这是什么?”
拾喜答道:“一把很锋利的宝剑,可以用来防身。”
玉真子点头道:“对,世间诸事皆有利害两面,关健是用者之性情。就如这把青锋剑,拿在你的手中,可以用来切菜,也可以用来砍竹子,当坏人侵害你的时候,还可以用来防身。但是,如果他在一个恶魔手里,这把宝剑所有的意义便只有两个词:血腥和杀戮。修道就如同习剑,你的目的是强身健体,而不是杀人。”
拾喜若有所思道:“嗯,拾喜懂了。”
玉真子呵呵笑道:“不知你家中都有何人?他们可否愿意让你跟我学修道之术?”
拾喜摇摇头,为难道:“我这一觉睡得,竟糊涂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家有什么人呢?好像有个义父,他总是责骂我,嫌我读书笨,先生教了几年的论语,我三句都背不过。假如你让我跟你学修道之术,不知他会不会答应。这事或许我记错了,论语并不是太难,我怎么会背不过呢?此时我倒是能回忆出大半本先生教的论语来。”
玉真子道:“你现在自然不觉得太难,因为你已经开了心智,再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拾喜不解,问道:“真人你如此说却是何故?”
玉真子捻须笑道:“你注定与仙家有缘,说与你听也无妨:先前在海边时,虚空上仙借你躯体以显神威,助我屠杀黑鱼兽。上仙在脱离你的躯体时,施法令你元神重新归位,自然是打通了你先前的慧根,涤清了魔障,所以你才会觉得耳聪目明。”
拾喜越发的糊涂起来:“真人,你说什么?上仙借我躯体?我怎么不知道?”
玉真子笑道:“该知便知,不该知便不知,到了时候自然知道!此时你不必多问。”
两个正说着走着,忽打对面跑来一中年男子,二话不说,抓住拾喜便打,嘴里还骂道:“好小子,老子花钱让你去学堂读书,你却跑到哪里去了?”
玉真子忙出手阻拦道:“这位施主,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好好说话,打人不妥!你若再打,休怪贫道对你不客气了!”
中年男子冷笑道:“你管得着吗你!什么湿主干主的,臭道士!我是他义父,叫李福,我打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妥不妥的?”
玉真子听他骂自己臭道士,脸上不悦,但又听他说是拾喜的义父,不好发作,只好转头问拾喜:“此人真的是你义父?”
拾喜歪着头看了一会道:“我记得好像是,不过”
李福喝道:“不过什么?你小子逃学不说,竟然连爹都不认了么?”
拾喜一拍脑袋叫道:“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爹!”说完哇呀哭着扑了过去。
李福本来没打算真的要揍义子拾喜,只是想当着外人的教训他一下而已。他本以为拾喜会躲会跑。所以,他把手扬的老高,做出一副狠狠的姿态来。可谁知拾喜竟不躲不跑,反扑了上来,这让他始料未及,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踉跄跌倒。
玉真子看了觉得可笑,念了句“无量天尊”,说道:“自古父子一家亲,贫道劝你还是先消消火再说吧!”
李福当众出丑,心里不爽,爬起来又要来打拾喜。
拾喜行了个大礼,低头道:“义父,请恕孩儿不孝,是孩儿错了,让义父为孩儿担忧,你若是想打你只管打,拾喜决不敢逆反义父!”
李福听了大吃一惊,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扶养他十来年,第一次听他说这么知书达理的大人话,莫非他病了?吃错药了?被身旁这个老道给骗了?
玉真子看李福满脸困惑,大笑着唱道:“无量天尊,快哉,快哉!”
李福心下疑惑,拉过儿子,小声问道:“拾喜,我问你,是不是这个臭道士给你吃什么药了?”
拾喜抬脸反问道:“义父,你不是总嫌孩儿笨傻,说话无礼吗?现在孩儿明白了,这样说不好吗?”
李福愣了一下,忽然大笑道:“好,好!没想到才多半天的工夫,你竟变聪明了!你这逃学逃的值,走!”说完伸手扯住玉真子,大声说道:“今天我得好好谢谢你这位老道!”
玉真子被李福扯住衣角叫自己老道,极不自在,但心里贪恋能收拾喜为徒,只得随着他父子二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李福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