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颊还有着点点微湿的泪痕。在她的微笑的深处也许还留着一滴泪珠。干掉的眼泪隐隐可见,是幸福的无比美妙的饰物。
站在桌子边上的教长将一只手指按在打开的《圣经》上面,高声问道:
“有谁反对吗?”
没有人回答。
“阿门,”教长说。
埃比尼泽和黛吕舍特向雅克曼·埃罗德教士走过去一步。
教长又说道:
“若埃·埃比尼泽·考德雷,你愿意这个女人做你的妻子吗?”
埃比尼泽回答道:
“我愿意。”
教长又问:
“杜兰德·黛吕舍特·莱希特里,你愿意这个男人做你的丈夫吗?”
黛吕舍特因为心里装满了太多的喜悦,仿佛一盏灯装满了太多的油一样,内心反而感到十分痛苦起来,她不是清楚地宣称而是喃喃地说:
“我愿意。”
这时候,按照圣公会的完美的结婚仪式,教长向四周望了望,在教堂的微弱的光线里,提了这样一个庄严的问题:
“谁将这个女人给了这个男人?”
“我,”吉里雅特说。
一阵寂静。埃比尼泽和黛吕舍特都感觉到在他们的喜悦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模模糊糊的压抑。
教长把黛吕舍特的右手放到埃比尼泽的右手里。埃比尼泽对黛吕舍特说:
“黛吕舍特,我娶你做妻子,今后无论你是顺境还是逆境,富有还是贫穷,有病还是健康,我都爱你,顺从你,直到死去的一天,我向你发誓。”
教长把埃比尼泽的右手放到黛吕舍特的右手里。黛吕舍特对埃比尼泽说:
“埃比尼泽,我要你成为我的丈夫,今后无论你是顺境还是逆境,富有还是贫穷,有病还是健康,我都爱你,顺从你,直到死去的一天,我向你发誓。”
教长又说道:“戒指在哪儿?”
这可没有预料到。埃比尼泽被突然难住了,他没有戒指。吉里雅特取下他戴在小拇指上的金戒指,递给教长。也许这就是那天早上在“商业走廊”的首饰商那儿买来的那只“结婚”戒指。
教长把戒指放在《圣经》上,然后交给埃比尼泽。埃比尼泽拿起黛吕舍特颤动的、纤巧的左手,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说:
“凭这只戒指,我娶你为妻子。”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教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