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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1页）

第二十章

“我回来了。”

神津真司站在玄关，随手拍了拍衣摆沾上的雪。

“苏格兰先生，我早就想说了。”

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进客厅，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钟表，一脸严肃道：“这可不是一位病人该有的作息。”

“下雪了吗？”

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轻易把他后面的所有念叨一并堵了回去，神津真司盯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看了两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道：“是。”

“起初只是落在地面上都会立刻融化的小雪，后来大了一点，但也不过是可以积攒薄薄一层罢了。”

诸伏景光望向窗外，入目一片漆黑，甚至看不到什么星光，如果不是注意到调酒师身上还未来得及融化的雪，他可能要等到明天天亮时才能意识到这场雪来过。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他突然道。

神津真司认真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于是点头答道：“的确。”

*

“这就被你发现了啊，我以为我的动作很隐蔽来着。”

*

第二天天明，神津真司一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那道笔挺的身影。

银发长发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常年吸烟的磁性和沙哑：“你以为你和波本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

即使隔着段距离，诸伏景光也能轻松认出来那是伏特加。

“隐蔽？”琴酒嗤笑：“冷笑话就不必讲了。”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转过身，调酒师的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真真假假，反而让人看不真切情绪。

“你说呢？”

琴酒对此充耳不闻，他的耳膜仿佛自动过滤掉了那些他觉得无关紧要的话，面无表情地说：“把你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交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把这种东西当作交换条件，但是对方看起来丝毫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诸伏景光反而开始迟疑起来。

“我再说一遍——”琴酒面色极冷，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要我做什么？”他再次发问。

无厘头的要求，无厘头的条件——一个更加无厘头的人。

站在他身旁的人突然俯下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压缩，诸伏景光被迫向后仰了仰，后背贴在沙发背上。

不过琴酒很快便用事实告诉他，他所谓的理论所具有的不科学性和误差有多大。

诸伏景光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调酒师：“什么太好了？”

神津真司端详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又从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寻找自己模糊的倒影，半晌，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苏格兰先生，你曾经对友人隐瞒过什么吗？”

昨夜刚刚下过雪，天气晴朗，空气清爽，但还是带着不可忽视的寒意。

他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而是问：“作为交换，我能得到什么？”

两个男人在寂静中对视了一会儿，星星点点的雪从车窗飘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