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即将入夏,宿舍外单薄的树木被阳光照射得更加绿得发亮,知了被热得惨叫连连,就这天气,穿着衣服出去溜达一圈回来都能拧出水。
宿舍外的空调风扇在疯狂运作着,呼呼作响。
室内的温度倒也不是特别的低,可是却让正在下棋的诸葛焱手脚冰冷。
倒是一旁的陈泽却满怀欣赏的打量着面前的玉人。
发卡箍着的长发下是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额头宽窄适中,整体轮廓均匀,往下是光滑的玉颈和瘦削的锁骨,一个可爱卡通的t恤罩住了一手可握的含苞待放,下半身是一条小短裤,松松垮垮的绑在腰间,被t恤给盖住显得神秘异常,这时候正皱着秀气的小眉毛紧盯着棋局,不多时额头泌出了些许香汗。
诸葛焱的棋风向来是有着自己的路数,讲究的是一个雅,而且布局大气磅礴,囊括四方,显得堂堂正正,高贵典雅。
一开始倒是凭借着这个棋路把陈泽层层叠叠,围的是水泄不通,一步一子,杀的是干净利索,使得他每一步都仿佛落入了计算之中。
可是陈泽这个家伙不过是两把对弈,就把她吃得死死的,他的棋路没有章法,她一眼就能看出他每一步的意图,甚至可以想出来两三个妙招去挡去破,可偏偏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蛮横,有效,让自己疲于奔命,让自己亡羊补牢。
“不下了,不下了,我要做饭去了。”
眼看自己的那星宫再次被压不到人,诸葛焱索性学起了自己的妹妹,一阵胡搅蛮缠,把棋盘弄得一团糟。
可是她并没有察觉,额头上的莲花印记慢慢的又开始显现出来了。
“那你就做饭去吧。”陈泽愣了一下,随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示意自己整理棋盘即可。
诸葛淼和宁玲玉一开始还叽叽喳喳的,后来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两人不见了影子,陈泽也不在意,他一枚一枚的拾起棋子,自己复盘。
诸葛焱一边去厨房,一边暗自嘀咕如果说人生如棋,那主人的一生可真是无法琢磨,就好像他从来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样子一样,喜欢怎么变就怎么变,而且毫无道理,毫无逻辑,或者说全是道理,全是逻辑,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是是去琢磨,却发现根本琢磨不透。
这一盘棋,陈泽下的是问道,对普通人来说,你得悟出自己的道,然后通过棋子去表达出来,可是对于他来说,棋子和棋盘都是去探索别人道的工具,也许他的棋路并不高超,但是他直指人内心的疑惑,他在问别人,问别人追求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告诉别人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问,可是诸葛焱不想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泽觉得应该是后者,人们常说遇到问题,要问自己的本心,可人性这种东西,所有本心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又或者是你怎么保证你的内心不会欺骗你呢?你怎么知道你内心的回答是你想要的回答呢?
陈泽是后果利益论,他认为,一件事情你在做选择的时候,如果没有把后果考虑进去,没有承担后果的责任肩负上去,你去问自己,最终得到的结果一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只图一时之快,顷刻间就做出决定,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顺着你的心意,不去思考日后的遭遇,这是对的吗?
虽然说日后的遭遇难免会有意外,可是综合了意外再去考虑,这个怎么说?
一拍脑袋做决定固然爽快,可是过后的时间怎么办?如果你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天,那你可以肆意妄为,但是如果你能多活一天,那你就不得不为接下来那一天考虑了。
陈泽的眸子里满是心酸,诸葛焱太重感情了,情深不寿,惠极必伤,她的道被束缚了,被束缚的很严重,甚至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使得她整个人都如此的冷冰冰,她本该是最活泼开朗的。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太懂事了,陈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诸葛门的御火使,本该就是中正平和,如日如雷,怎么会这么温婉可人呢?
。。。。。。
整个宿舍里面,只有这两姐妹是正常人,所以吃饭的时候倒是显得孤苦伶仃。
看着一大桌子菜,诸葛淼挎着个小p脸。
“这么多天不见人,这回来了连饭都不吃,枉费姐姐你弄那么多东西,什么人啊!”
“嗯。”
“我跟你说,这次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怀疑是被他调教过了,姐姐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个变态。”
“嗯。”
“我说那天怎么放着我们两个大美女都不动,原来他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怪不得对我们没兴趣。”
“嗯。”
“姐姐,要不改天我们弄点木瓜吧,我听说这玩意挺有效果的。”
“嗯。”
“你别老是嗯嗯嗯的呀,你给我说句话呀!怎么他一回来你就不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