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计言知他爱开玩笑,无奈道:“行了,别挤兑我了,找我什么事。”
王琦凡摇摇扇子,一副纨绔子弟做派道:“也没什么事,只是不见你想得慌。“还朝沈计言抛了个媚眼。
“我可不是秦月楼的娘子,琦凡这般相思我可是无福消受啊。“
“哈哈,几日不见,白羽倒是幽默了不少。”
“找我为何事。“看王琦凡的样子倒不像是单纯找他扯嘴皮子的。
王琦凡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要回临安了。“
沈计言愣了一会儿,王琦凡的道别太突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心情也沉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沈计言说道:“不等科考了。“
“不了,“王琦凡摇摇头,叹道:”我爹知晓我的浪荡行径,想是对我也死了心这才急忙召我回家。“说完,不禁有些挫败。他这些作为惹恼了三舅,气得他老人家将他的事一股脑的全告诉他爹,他爹一听气的大嚷,非要将他这不肖子孙拎到列祖列宗前受训。今早他才刚被三舅骂了一顿。
沈计言劝道:“你现在若是肯做个好样子给他老人家看,也许他会改变心意。“
王琦凡摇头,笑道:“白羽不必一副难过的样子,能回临安说实话我很高兴,在汴京呆久了也就想念临安的好了。其实临安可与汴京齐名了,临安的西湖极美若白羽哪日来临安,我必尽地主之谊带白羽好好畅游一番。”
“好啊。”沈计言也故作轻松。他心里很难过,王琦凡是他的知己好友,如今离别岂叫他不心伤。
“到时白羽送我一程可好。”
“好。“沈计言喟叹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晨光熹微,汴河边雾蒙蒙。河上大船扬帆,小舟穿梭其间,划桨声,吆喝声不断。汴京城一天的热闹就要开始了。
沈计言在离亭设宴送别王琦凡,两人刚喝了几杯酒,王琦凡便打发了身边的小厮去,那小厮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知他家主人是有什么私密话要与沈郎君说,便拉着小东一起走开。此时亭内也就剩下他们两人。沈计言看着汴河,远远地只见一两点船帆。忽想起唐人的诗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此时此景何曾相似。
一向不轻易感伤的王琦凡也不免有些惆怅。他望向沈计言,叹道:“我即将远行,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担心你的。”
“多谢琦凡挂心了。“
“你我之间何用客气,我是真心将你当做知己,你呢。“
沈计言点点头,虽然两人的志趣不同,他也视王琦凡为生死之交。
“那好之前有些话藏在我心里不便说出来,今日就趁着这时机一并说了出来,你也不要见怪。”他顿了顿,又似叹息般说道:“你与梁世轩的关系不一般吧。”
沈计言听此言如遭雷击,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王琦凡竟知道此事,那究竟还有多少人知。沈计言生出无力感,叹气问道:“你如何得知?”
王琦凡看他这样的悲哀,也不忍,转头望向亭外不看他。说道:“你大可放心,此事我未曾与他人说过。也不是他人告诉我。“王琦凡见他松了口气的样子,自嘲道:“我这平日浪荡的样子,似乎为人也不太可信。”
沈计言听出他的暗讽,不由得红了脸,很尴尬。他不能否认,他的确有过那样的担心,见王琦凡坦荡荡的样子,便骂自己小人了。
“白羽,你与他的事,开始我也只是同多数人一般觉得你们关系可能较为密切,只是而后你醉酒后不小心泄露了些,我当时得知可谓震惊非常。后来想想你们关系的确不同寻常,只怕有心之人早猜到了。”
沈计言心中也就是苦涩,情之所至那还顾得旁人的眼光。
沈计言饮尽杯中酒叹道:“我与他再无瓜葛,他已成亲了。“
王琦凡道:“你这些日子为他伤神,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也为你难受,如今你能看开是再好不过。”
沈计言苦笑不再言语。
王琦凡温言道:“有些事忘了才好,对你对他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你们的身份都不一般,若此事走了风声,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你说得对,我又如何不知。“沈计言应道,王琦凡不说丑闻二字已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了。
“你多保重。“最后王琦凡语重心长道。
沈计言与小东自码头往回走,失魂落魄,一连撞了几个路人。小东见他像丢了魂般,以为他是因为王郎君的离开而难过,毕竟王郎君是郎君最好的朋友。便安慰:“郎君且宽心,总还有相聚时,你说是也不是。“
“嗯。“沈计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