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让他动弹不得似地。”
“莫非这就是韩老将军的本来意思,”李宗弼地话让郭璞脑中灵光一现,说道:“韩老将军是故意拿他自己和我们做为饵料,将薛玄反困在这里,这样的话纪将军、赵将军和蒙将军他们就可以从容的布置包围圈,让薛玄最终插翅难飞。”
众人皆点头赞同,认为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韩定军突然转变军事部署的答案,然而陈霸先却依然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比起韩老将军的困敌计,我更加好奇到底是谁指使韩老将军那样做的?要知道韩老将军对王爷的忠心绝对比前将军黄烈差,想要他违背王爷指定的军事部署,比登天而来,可偏偏有人只不过凭借一封信件便让韩老将军做出了这样的转变,难道诸位就不好奇吗?”
“你这一说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我那位同乡说送信的那人是王府的女卫!”宋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莫非韩老将军那封信是那个人……”
“够了!宋统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应该商讨的。”窦云大声打断了宋璋接下来要说的话,朝周围的同僚扫视了一下,说道:“朝廷上面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王府里面的事情更加不是我们能够说的,虽然王爷很宠我们,但是各位也要知道分寸。”
“可若是这里面隐含的事情会伤害到王爷呢?”王离急声道。
“这些事情是归黑熊统领管,我们不要过多插手。”窦云狠狠的瞪了王离一眼,不容其他人再多言道:“诸位只要知道我们效忠的对象是王爷,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段虎就可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为王爷打赢每一场战争,至于其他的事情,有别人去做了,我们不要过多的插手进入,明白吗?”“明白。”众人互看一眼,齐声道。
第475章
呼延正这一段时间过得非常难受,自从韩定军指定他代为管理军队之后,他便没有睡过一天好觉,那种千斤重担压住肩膀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自己的才能有多少斤两,原本不过是个商队护卫头领,现在却能够成为统帅万军的将军,这已经是大大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他清楚自己做个冲锋陷阵的闯将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要做个出谋划策、制定战略的统帅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所以在每次军议中,他只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至于所有的战事安排全都交给七位玄甲军统领谋划。谋划好了以后,他再去见韩定军,由韩定军决定是否可行,总的来说他就是一个传话筒和信差。
城守府孤零零伫立在汤池城的残辕断瓦之中,显得非常显眼,呼延正在门前急拉缰绳,翻身落马,随手把缰绳扔给了迎上来的护卫,在亲卫的陪同下向里屋走去。
“韩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呼延正神色肃然,沉声询问道。
“唉!听那个随军医师说,老将军的伤势似乎不容乐观。”那名亲卫队正叹了口气,摇摇头,小声的说道:“今天辰时又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据说现在手中的药物已经无法控制残毒,残毒已经深入肺腑,想要将毒彻底拔除,只怕很难,即便将残毒清除干净了,也会落下一身的病痛。”
呼延正倒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韩头伤得这么重,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啊!”
很快两人就已经来到了内院的一间房间前面,在房门外有几名随军医师在那里商量着如何用药,见呼延正来了便微微合首行礼,呼延正也不敢对这些宠臣田七的门生们托大,抱拳还礼,然后上前询问道:“安大人,敢问老将军的身体是否合适见本将?”
安辕从小就跟着田七学医,也是最早投靠段虎的一批人之一,算得上是一个老臣子了,之后他又被田七指派到老头子门下学习毒术,可以说是集了两家之长,现就任太医院掌院次席,也是继承田七衣钵的不二人选。然而现在他却对自己所学的东西感到了一丝怀疑,原本以为可以轻易解除的毒如今依然在韩定军的身上肆虐着,手中可以任他发挥的药物却越来越少,到现在为止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种毒绝对不是北地之毒,极有可能出自南疆。
听到呼延正的问话,安辕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长叹了口气,说道:“韩老将军刚刚醒过来,已经用了药,需要静养,你去见他,最好不要说太多的话。”
呼延正点头答应,随后亲卫将门打开放其入内,房屋里弥漫着一股子药香气,正堂分别烧着两口大锅,锅里面放着一些药物,推开侧门,走入卧室,韩定军便躺在床上,在床边则站立着他的侄子韩闯。韩定军一生无儿无女,只有一个年近三十的侄子陪伴身边,自己这个侄子的才能他是知道的,绝对是个孔武有力的草包,若是任其混迹官场的话,只怕死得连骨头都会找不到,所以即便韩定军让其为官,也只是让其担当自己的随身亲卫统领,以免遭遇不测。
“末将呼延正参见抚北将军。”呼延正行到床前,躬身行礼道。
“起来吧!我不是说过自家兄弟,不要用这一套俗礼嘛!”只听见床上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浅浅责备了呼延正一下,又朝韩闯吩咐一声道:“闯儿扶起我起来。”
韩闯听到吩咐不敢怠慢,连忙弯腰,轻托着韩定军的身体,让其坐起来。从韩定军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以前那个北方的刚毅老人了,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半死之人,面容苦味,发如荒草,双眼凹陷下去,眼神极其涣散,呼吸几乎听不到半点声音,就像是随时都会中断似的,让人见了不禁担忧。
韩定军抬起枯骨一般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沙哑的说道:“坐下吧!在我这里不需要拘礼!”
呼延正也不推却,坐了下来,而后神色肃然的将今天辰时发现了投降的薛刚,然后得到薛玄的兵力部署,以及其他玄甲军统领商量的对策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韩定军听。还没等韩定军开口,扶着他身体的韩闯却极为不满的嚷嚷道:“他们这些人是不是想要害死我伯父呀!明明知道我伯父有这样的伤势,他们还要全军弃城出击,这分明是想要借机将我伯父害死在这里。”
“闭嘴!”韩定军挣扎着坐了起来,给了韩闯一个耳光,怒声喝斥道:“这话是你能够说的吗?七部玄甲军统领都是王爷的直属亲信,你这样说他们,岂不是在说王爷的不是!你这个孽障,还不跪下认错!”
见到韩定军怒目圆睁的样子,韩闯连忙跪了下来,磕头认错,而呼延正连忙起身坐到韩定军的身旁,扶着他的身子,抚摸其背,为其顺气,并劝解道:“
小闯只不过是个性耿直了一点,有什么说什么,其实说错什么,若真的是全军出击的话,你必然也不可能独自留在城里,一定会随军出击,可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战场上的颠簸和厮杀呢?“
“哼!做为一个战士马革尸裹本就是平常事,若是要我选择的话,我情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死在病床上。”韩定军喘着粗气,脸上的血色迅速退下,变得比刚才还要苍白。当呼吸平稳之后,他抬起手指着韩闯,对呼延正说道:“呼延,你也知道我这侄儿是个憨子,为人莽莽撞撞,口没遮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他不该得罪的人。我既不求他能够升官发财,也不求他能够拜将封侯,只求他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为我韩家留下一支血脉。若是这一次我没有挺过去,我这侄儿就麻烦你代为照顾一下,也不枉我们这二十多年结交一场。”
“韩头,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挺不过?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呼延正明白韩定军的心中肯定已经同意了这个全军出击的作战策略,他也明白自己若是随军出击的话,定然不可能再活下去,所以他才会这样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