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那个弟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了海边玩,玩的挺开心的,我们玩了很多项目,天气也很不错,最后我们三个一起坐在海边钓鱼,虽然最后没钓到鱼,但在海边看见了很美的景色和梦幻中的人。”
“很美好呢,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会有炸手的想法呢?”听袁随的描述他确实心情挺好的,他说这些的时候肩膀自然下垂脸上肌肉松弛语气平和等等迹象都表面他那方式惬意的内心。
袁随看向了董明菲,对方一直在看他,所以袁随这一看两人就对上了眼,“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样的幸福是真实的吗?我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吗?我陪吗?最后的最后我得出的结论都是一点:我不属于这里,我配不上这样的幸福。”
严重的自我怀疑。
“我现在所处的环境美好的像梦一样,让我很有错觉,让我害怕这像梦的美好也会像梦一样破碎。”
“就算是这样你不也希望这个梦能延续下去吗?”董明菲大概知道了一些问题,“我们都知道梦容易破碎,但同时这不也很美好吗,而且谁说梦就不能是现实呢?”
“我也知道有些人的生活就像梦一样,我也愿意去相信这点,但我对梦中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这点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毕竟那一年的时间真的太过煎熬。
那一年里袁随求过天求过地,信过神拜过佛,他求每一位神仙让他离开那里,他告诉每一位佛陀他的苦难,他只求自己能离开那里,只要能成的话那他一定会成为那位神明或者佛陀最虔诚的信徒。
但最后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没有任何一位神明怜悯他,也没有随便一位佛陀保佑他,甚至就连这片之前一直优待他的天地都放弃了他。
那一年之后他就丧失了期望的能力,因为他再也不能经历失望之后的绝望了。
袁随继续说,“我这样的人啊能活着就很是奢求了,我也想活的更好,可我似乎不配,真的不配,所以就这样吧,其实医生我都不想来看病的,我这情况大概率不会危害到社会,我就想要不就这样了吧,但我的弟弟妹妹会担心啊,所以我还是来了,可来了之后,吃了那么几个月的药,疗养了那么几个月的精神,我为什么还是没感觉呢?是不是我真的不配活得更好呢?”
自我否定。
“不用担心,我们每个人都有享受更好生活的权力,不要放弃自己的生活。”董明菲看着袁随的情绪不对马上开始引导。
之后袁随和董明菲又谈了很多,从今日的忧虑谈到远日的顾虑,从现在的生活说到那一年的幻觉,董明菲大部分时间是在倾听,但她也会在关键时刻安抚袁随,防止袁随进一步内耗自己。
……
“多疑,有暴力倾向,自残,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等等,都表明你这个哥哥具有典型的抑郁症。”最后时刻董明菲单独对王忧说,这时候袁随在门外等着,“很遗憾,你这位哥哥现在精神还是有问题,但也不用太过惊慌,我看过他之前的病例了,比起那时候来说现在多少还是有些好转的。”
“那就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医生。”王忧虽然公认的聪明,可他真正的聪明点在于不在自己不知道地方不懂装懂,对于精神类这种他只在电视和书上看过一些皮毛的人自然不会有面前专业的医生懂得多。
“首先药还是不能停,我给你们开个证明到时候去取药。”治疗精神类的药物都不是想买就能买的,没有医生的证明处方基本很难弄到,“还有你们作为亲人多进行开导,对我这个陌生人你哥哥总会下意识的移开眼神、喝水掩盖吞咽、搓手等行为,这表示他对我还是有戒心,并没有完全对我敞开心扉。
“但当他谈及你们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们是他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你们慢慢让他感受到你们始终在他身边和你们对他的心意,相信会有一定好转。”
“好的医生,还有什么建议吗?”王忧皱眉了,病况没有好转的情况下他很难舒心。
“尽量别让他一个人,他现在心思有些敏感,你们作为家人的多注意注意。”董明菲写好药的处方证明交给王忧,“还有让他多散散心转移注意力,就像是运动读书一类的,别让他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之后王忧又和董明菲聊了好一会治疗方法。
心理医生都是按小时收费的,并且到了董明菲这个级别的,每小时钱还不少,可无论是袁随还是王忧都是不差钱的主,所以他们不在乎时间长短,只要最后结果好就行。
“走吧随哥。”拿了药付好钱后王忧叫上袁随一起走了。
“我的情况医生怎么说。”袁随冥冥中有感觉结果不会太好。
“情况还行,比之前好多了。”王忧回答的毫无压力很是自然。
“你不用骗我,我自己的情况我大致还是知道的。”王忧那么一说袁随感到自己那种负罪感产生的压力更大了。
“真没有,我骗你干什么,医生都说了你现在情况在好转,只是平时里想的有点多了,只要坚持吃药迟早会好的。”王忧说起慌了脸不红心不跳,袁随判断不出来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嗯,那好吧。”袁随接受了王忧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