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于太子的灵位前跪守着。公孙雄入,跪于夫差一侧。夫差望了公孙雄,却不说话。公孙雄:“公子,你不该就这么守着啊。”
夫差:“我太子父死了这许久,没有大臣来吊唁,更没有人为他说一句公道话,我是他的长子,我再不守,那便是不孝了。”
公孙雄:“该守,却不该是此时!”
夫差:“那该是何时?”
公孙雄:“公子争得大位之时。”
夫差:“不,我已不想再争。”
公孙雄大惊:“这又是为何?”
夫差:“为吴国有安。”
公孙雄:“公子不争,吴国就有安了吗?”
夫差:“你没看到吗?朝中的大臣十之有九都看好他王子累,就连当初为我出过主意的伯嚭也不看好我,我争有何用?”
公孙雄:“可据我看来,伍相国对公子有好感。之所以迟迟不立嗣君,也说明相国不看好王子累。”
夫差:“如今朝中大事虽由伍相国说了算,可不知伍相国是否想过,他真将王位交到了众多大臣都不赞同的人手里,朝廷会有安吗?朝廷不安便是国之不安,大王的大仇何时能报?”
公孙雄:“可是……”
夫差:“你别再说了,我说不争就绝不再争!自今而始,夫差将为太子父守大孝三年!三年之后,夫差将云游天下,再不返吴!”
公孙雄:“你这一番话,我可以告知相国吗?”
夫差:“你爱跟谁说都可以,就是别再来烦我,让我清守太子父大灵!”
伍子胥府,日。
伍子胥:“他真这么说?”
公孙雄:“他不仅如此说,也如此做了。”
伍子胥:“他为何要跟你说这番话?”
公孙雄:“相国大人,公孙雄与公子自小玩到大,我深知他的脾性,他历来说做就做,绝不虚情假意。”
伍子胥:“噢?这倒是有趣,可他为何只守他太子父之灵而不守大王的?”
公孙雄:“这……”
伍子胥:“你照实说,老夫不会怪他。”
公孙雄:“他是为太子抱不平呢!自太子薨后,几乎没有大臣前去吊唁。”
“也是!夫差该为其太子父抱不平,大王虽不喜欢太子,可他薨于太子位上,大臣们竟蔑视太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来人!”伍子胥说着站起,“备下祭品,老夫去吊唁太子。”
灵堂,日。
祭品被伍子胥的侍人扛入,供于案。伍子胥入,大跪而叩首后又为太子祭酒。夫差:“相国,此时来吊,是否已晚?”
伍子胥:“是晚了些,可纠错却未晚。”
夫差:“这么说,我太子父无过?”
伍子胥:“凡人皆有过,太子恐也难免。可太子在位二十余年,鼎力襄政,大王征战颇多,太子守国有成,虽有小过,却难掩其功绩。伍某本欲待新王立后,再奏明大王,为太子开掘陵寝,增封谥号,举国而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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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夫差为王(6)
夫差这才道:“谢相国。我太子父可与大王灵后安卧即可。”
伍子胥:“可老夫知道,大王生前曾有废太子之念。”
夫差:“可他们毕竟是父子。”
伍子胥:“公子是说太子不会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