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能先等等吗,迪格维德?”伯奇先生有些紧张地说。
“当然,先生。”迪格维德先生说,他躬身行礼,退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很好,”伯奇先生继续道,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游戏上。“那么,让我们把这位先生放到这里,担任这支队伍的领袖,为的是让他去激励士兵们创造丰功伟绩,以自身为榜样领导他们,教导他们秩序、纪律与忠诚的美德。你觉得这怎么样,海瑟姆少爷?”
“很好,先生,”我顺从地说。
“还有些其他要注意的,海瑟姆少爷。”伯奇先生说,同时伸手从他两脚间的锡兵当中又拿走了一个,然后把它放在了那个名义上的指挥官旁边,“一位领袖需要可以他信任的副官,对吗?”
“是的,先生,”我同意道。接下来是一段长长的沉默,在此期间,我看着伯奇先生有些过分小心地又多放了两个副官到领袖旁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沉默也变得越来越尴尬,直到我开口接起了话,虽然我更多是为了打破这种难堪的沉默,而不是因为我想和他谈那个绕不开的话题,“先生,你是想跟我谈我姐姐的事吗,先生?”
“为什么?你看透我了,海瑟姆少爷。”伯奇先生放声大笑,“你父亲真是个好老师。我看得出来,他教会了你狡猾与机智——毫无疑问,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
我不太确定他指的是什么,所以我保持了沉默。
“你的武器训练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可以问问吗?”伯奇先生问道。
“非常好,先生。我父亲说我每天都有进步,”我骄傲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那么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明训练的目的?”他问道。
“父亲说真正的训练会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开始。”我答道。
“好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会告诉你什么。”他皱着眉头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就连一点有趣的线索都没有?”
“不,先生,我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他会为我指明一条可以追随的路。比如一个信条。”
“我明白了。真让人激动啊。他从来没跟你暗示过那个‘信条’可能是什么吗?”
“没有,先生。”
“太有意思了。我敢打赌你肯定已经迫不及待了。还有,在此期间,你父亲有没有给过你一把男人的剑来磨练身手呢,还是说你仍然在用那些木头练习棍?”
我有点生气了。“我有自己的剑,先生。”
“那我真的非常想看看那把剑。”
“剑放在游戏室里,先生,放在一个只有我父亲和我能拿到的安全地点。”
“只有你父亲和你?你是说你也能拿到那把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过道里的光线很昏暗,所以伯奇先生看不到我脸上的尴尬。“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那把剑在什么地方,先生,不是说我知道要怎么拿到它。”我澄清道。
“我明白了。”伯奇先生咧嘴一笑,“一个秘密地点,对吧?是书架里的一个密龛吧?”
我的表情肯定说明了一切。他大笑起来。
“别担心,海瑟姆少爷,我会为你保密的。”
我看着他。“谢谢你,先生。”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站起身,捡起他的手杖,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也不管上面是不是真的有尘土,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那我姐姐呢,先生?”我说,“你还没问我关于她的事呢。”
他停下脚步,轻轻笑着,同时伸手抚弄我的头发。我挺喜欢这个动作。也许是因为父亲也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