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霜没有在叶泽筠这里待很久,例行公事般坐了一会,随意攀谈几句就带着随行的同事离开了。她还要把今天探访的内容整理一下进行汇报,以及做一下其他高校的思想工作,倒也没太多时间可以耽搁。
叶泽筠自然不会强留,在赵玉霜走后自己点了根烟站在窗口,往东南方向看去。从这个方向能隐约看到社团大楼一层,米团网工作室的两个后窗,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在走动。
他眯了眯眼睛,吐出一口烟:“真是一个好苗子。”
身后的何芷嫣也不知道听到还是没听到,看到老头站在窗边思考人生,她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就要走。
就在她离门口只有几步的时候,身后老人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那支木制钢笔呢?”
何芷嫣动作僵硬,机械般地回过头来:“什,什么蛇纹木钢笔?我没见过啊。”
“你还看得挺仔细的,知道是蛇纹木的。”
叶泽筠不苟言笑,重新坐回沙发上。“说吧,倒腾到哪去了。”
何芷嫣吐了一下舌头,模样极其可爱,可惜叶泽筠已经看腻了。
她坐到叶泽筠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爷爷~我就是喜欢那支笔,你就送给我呗。”
老头一脸纳闷,心说以前也没见你对钢笔有兴趣啊。不过到底也就是一支钢笔,虽说比较名贵,但老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早就不贪图这种小享受了。正要开口服软,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用一种很粗暴的方式打开了。
“老登,快快快,江湖救急……你怎么在这?”
一见来人,何芷嫣原本脸上甜甜的笑容瞬间消失,挽着叶泽筠的手也放开了,变回一脸波澜不惊的冷淡脸。
“你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吗?”
“我礼貌你个……”张煜顿了一下,还是把脏话吞回了肚子了,在何芷嫣面前给老头留了点面子。不过他现在确实是有急事,也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有事找你帮忙。”
何芷嫣坐在叶泽筠的旁边,继续若无其事地卷着自己的长发,一副我是透明人的姿态。张煜懒得管她,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径直走到叶泽筠另一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一根做工精细的钢笔,找了张白纸摊开,俯下身子自顾自写了起来。
“我和你说,这事你一定得给我办成了。电视台来采访之前,你务必给我准备好这些东西。奖状、证书、奖杯……奖杯算了,我自己搞。奖状和证书上你就写这些……”
他窸窸窣窣伏在茶几上写着,说着什么叶泽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瞪着大眼睛看看张煜手中的笔,又看了看旁边的何芷嫣。
何芷嫣刚开始还没意识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坐在叶泽筠旁边承受着他怪异的目光坐立不安。等到张煜抬起头来把手上的纸递给叶泽筠时,叶泽筠第一反应是指着他手里的钢笔疑惑地问道:“这笔……”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是我……”
“张煜!”他还没说完,何芷嫣已经气愤地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大叫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我恨死你了!”
喊完这句话,她一转身,扭着屁股啪嗒啪嗒地跑了,留下张煜和叶泽筠俩人面面相觑。
张煜摸着后脑勺,一脸懵逼:“她什么毛病?”
叶泽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叹了口气,没接这个话茬。
他拿起手中的纸看了看,眉头一皱:“你要这东西干什么,我去哪给你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