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尾敦来到了大堂,他见魏武神情忧虑连忙行礼道:“敢问主公,为何忧心忡忡?”
魏武叹了口气道:“尾从事,乌桓和鲜卑都已经决定出兵协助我共同对抗公孙瓒了。”尾敦听闻大喜不已道:“如此甚好啊!大仇定然能报!”
魏武却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可知这蝗灾之事?”尾敦点头答道:“齐从事已将事情告知于我了,敢问主公可是在为此事担忧?”
“我担忧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蝗灾,那么大军的军粮该怎么办?如果粮草被断这乌桓和鲜卑的人马会不会掠夺百姓?到时候如何制止?蝗灾破坏力极强,很有可能出现大量流民,到时候该怎么办?”
尾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主公,在下之前协助伯安公处理各郡公务时得知,各郡为了防止灾害都有抗灾的屯粮,足够各郡相互救助。至于这大军给养……在下以为还要速战速决。”
魏武听闻开口道:“现在幽州产粮大郡分别为渔阳郡、涿郡、广阳郡和右北平郡。但其中三个地方的官员都已替换成了公孙瓒的人了,而我这渔阳郡大部分土地被敌方控制,这粮草有些困难啊。”
尾敦一听神情担忧,不由沉默不语。
此时齐周已然返回了大堂,他见二人凝重的表情,不由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看向齐周道:“我在担忧这军粮的问题。”于是便将自己的担忧统统告诉给了他。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所虑并非空穴来风,在下所知,公孙瓒有三个结拜兄弟,各个富皆巨亿,其中一人虽然被主公斩杀,但其子依然继承了财富。
可以夺取他们的钱财然后与乌桓交换牛羊,或者从袁绍处购买粮草。而且这幽州豪绅家中也有许多屯粮,实在不行可从他们那里夺取。”
尾敦连忙道:“齐从事,这万万不可!如果从豪绅家中夺取,他们必然会人心惶惶,为保住家产他们或许会和公孙瓒联合一起!”
齐周听闻不由冷冷一笑道:“尾从事有所不知,之前派往各地的人马纷纷返回,他们说公孙瓒控制幽州后,将那些支持伯安公的豪绅士族统统没收家产,罢官免职。现在的豪绅士族大都是支持公孙瓒的人,他们已经站队了,还用得着在乎他们吗?”
尾敦连连摇头道:“主公向来仁爱!如果这样掠夺的话,恐怕会人心惶惶!有损主公英明!万万不可啊!再者打败公孙瓒后,各郡官职空缺依然需要这群人的帮助啊!”
齐周看向魏武行礼道:“主公如若担心这掠夺之行有损威名,可以让乌桓和鲜卑部落替我们做!”
魏武想了想义正言辞道:“这样!如果真缺粮那就让当地豪绅士族捐粮!那些捐粮的,等打败公孙瓒统统可以重用!不捐的就统统抢光!既然站在我军对立面,那就别怪我无情!小不舍则大不得!”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英明!”
尾敦却神情担忧道:“主公!如若开了这头,恐怕这幽州将生灵涂炭啊……”
魏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意已决!无需再议!今晚我在府中设宴款待桑厮啰,二位也要到场。”
尾敦淡淡叹了口气行礼道:“诺。”
……
当日晚上,魏武便在府中设宴款待桑厮啰,宴会上虽然有酒,但并没有舞女歌舞,而且这菜肴格外简陋。桑厮啰更是一脸疑惑,手中筷子时拿时放,不知如何是好。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道:“桑将军见笑了,这渔阳城已被邹丹围困半年多了,城中粮草所剩不多,百姓也各个节衣缩食,故这宴食有些简陋,请桑将军见谅。”
桑厮啰听闻举起酒杯行礼道:“魏将军愿意与百姓同甘共苦,在下敬佩不已!魏将军!请!”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魏武将酒饮尽,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哎,桑将军。现在幽州遭遇大旱,恐怕会有大灾降临,我无时无刻不为这粮草担忧啊。”
桑厮啰行礼道:“魏将军,去年我们草原牛羊丰收,山中野味也打了不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写信给我主单于,请其送些肉干牛羊帮助将军渡过难关!”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
此时桑厮啰开口问道:“我主单于,在我临行前特意嘱咐让我问将军一个问题,请问魏将军是否有意统领幽州?”话音刚落,席上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而齐周和尾敦纷纷看向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