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看着杨乐仪羞得把脸蒙进被子中,任明昭脸上露出深深的笑意。
“然儿,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其他人去,也给他们拿点吃的,待会儿再来看你。”
杨乐仪在被中听着,隔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总算平复,这才探出头来。
没想到师父……
唉,怎么被师父吃得死死的。幸好,说那件自己报复燕烈翔的事时,师父没有生气。她忽然想到自己跟几个男子都曾有染,虽则大多不是自己本意,但没有人能象师父这样心无芥蒂地接受自己吧。如果换成师父跟别的女人那样,自己心里肯定免不了醋海生波。师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
正在出神,这时任明昭又走了进来。
“然儿,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对师父不公平,师父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为师父付出太少。”
“哦?”任明昭坐下来,细细听着她的自责,没等她说完,便掩住她的口,轻轻道:“然儿,我不知道你那里的爱是什么样,但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不要再去想何谓公平不公平,计较我付出多你付出少,好不好?”
任明昭轻轻抚着她的脸,又道:“你或许没觉察,你为我,摒弃你的原则。我知你素来心软,不忍杀生,可为了我,却杀了许多人,若要说计较公平,两人之间,如何能分得那么清。”
“师父,谢谢你。”杨乐仪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也恼你与许多人纠缠,要想罚你,却又不忍心。”任明昭凝视着她,突然略略重咬她的唇:“记住,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嗯,不会了。对了,师父怎么找到我的?”
原来,任明昭在秦国宫中找药,无意中撞见尹成浩从秘道逃跑,觉得这个秦国国君十分面熟,跟踪而至,抓住他一番审问才知,当年歼灭潇湘剑派时,杀的是替死鬼,而尹成浩真名乃是赵密。尹成浩告诉任明昭当年设计杨乐仪,却被燕烈翔得手之事,还以为告诉任明昭,杨乐仪并非处子之身,是大功一件,任明昭气恼尹成浩害她,要杀之,尹成浩却建议他们合作,若不杀他,他将秦国地宫机关全部托出,助两人平安脱困,望任明昭手下留情。他可不知任明昭何等样人,岂受这点威胁,任明昭懒得多说,径直取了他性命,自行召唤白虎寻找地宫秘道出口。正寻找时,白虎感应到神器气息,因白虎除了对勾陈之珠敏感,其余时候只有其他神器十分接近时,才能感应到,任明昭猜测杨乐仪或许就在所距不远的地上,确定方位后,急速召唤朱雀,这才救了他们。
任明昭讲了一会儿,又问起杨乐仪离开之后的事情,当听到司空旭替她治脸,后来死去时,神情略有变化,道:“他既能预测将来,对你又如此之好,可曾对你我未来说过什么?”
“他让我不要接近你,说你会害死我,不过我并不相信。”
“我也不信。然儿,你先去休息。”
“师父不休息么?”
“我一会儿就回来。”地宫中虽有厨房,但储存的粮食不多,几已朽坏,他给杨乐仪熬的粥都是百里挑一挑出来的米,不出三日,定有断粮之虞。加之地宫构思精巧,先前任明昭没放在眼里,如今才发现,即使是白虎也找不到出口,只能原路返回,但他带燕烈翔进来时,听见羯人在宣布号令,将地上离宫围得水泄不通,他想趁天黑到地上杀几个羯人首领,令他们自相混乱,每天这样杀几个首领,也方便未来出去。不过怕杨乐仪担心,他自是什么也不提。
杨乐仪总觉师父厉害,也未加拦阻,依言睡下,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惊醒,点燃灯一看,师父昏倒在门口,身上的衣服鲜血浸染,殷红吓人。她惊得赶快起身,替师父包扎。
任明昭所受之伤皆为箭伤,他没料到敌人太多,更没料到突然天降大雪,这雨雪均是克制朱雀之物,他本来昨日救杨乐仪三人时就受了伤,箭矢如雨之下,终于体力不支,中了数箭,踉踉跄跄好不容易逃回地宫。
杨乐仪得灵药相助,伤已好大半,给师父包扎完,又输真气救醒他,刚要询问,任明昭看着身上的血衣和房间里蜿蜒的血迹,忽然脸色一变:“糟了,我忘了关机关,也忘了掩藏血迹,若羯人细心,一会儿他们定会循着血迹而来!”
杨乐仪想宽慰几句,韦泽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很多脚步声在接近这里。”
第四十七章五行之门
“然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
“师父,别着急,韦泽会布阵,到时我们藏在阵中就好。小燕他们在哪里?我去带他们过来吧。”杨乐仪见师父脸色苍白,连忙出言安慰。
任明昭一听放心许多,他又累又急,几乎都忘了韦泽的阵法这事,赶紧道:“我熟悉机关,我去带燕烈翔他们过来。”
燕烈翔还在房间中苦熬时,忽觉全身轻松,抬头一看,原来是任明昭,正想出言痛斥,却见他冷冷道:“看在然儿面上,我从今饶过你。我已杀了尹成浩,你如再对然儿动不良之心,小心步他后尘!如今非常时刻,你一切听我吩咐!否则,就在此自生自灭!”
燕烈翔听他所言,似是能见到杨乐仪,遂暂忍恶气,依言背起赵臻,跟随任明昭来到布阵之处。昏迷的小绿也被杨乐仪叫醒,众人聚集在一起,看韦泽布阵,不料阵法竟然无法设好。任明昭以为是韦泽受伤后五行之力不够,遂将五行之力传了一部分给韦泽,哪知阵法还是不能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