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鱼面色沉沉,脑中全是刚刚在宫中的场景。
他欲语还休,张了张嘴,却又实在问不出口。
但见元彤儿心情似乎还不错,便也安心了不少。
雪越下越大,斜斜密密的往树下刮。
元彤儿伸手去接,晶莹的雪花落在温热的手上,瞬间消失不见。
她还想再接,一只大手便覆了上来,将她的手拉进了毛氅里、藏进了怀里。
“让你看着就不错了,怎么还伸手去接。”
曲白鱼将她整个人都掖进了自己的毛氅里还觉得不够,又想找借口哄她进屋。
元彤儿自是不肯的,她从来到这儿就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模样,好像这些时日一直都没有清闲的时候。
她自小就觉得,下雪的时候最是静谧。
下雪的时候天地一色,所见之处皆是纯白,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掩埋了。
就像现在。
她忽的叹了口气。
“曲白鱼,你是不是想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白鱼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元彤儿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是天生的倒霉蛋,看热闹能被人砸死的那种。”
她自嘲的说道。
看热闹能被砸死,穿越是个炮灰,好不容易冒风险当了个公主,却又被迫成了出头鸟……
本以为仗着自己的“价值”可以为所欲为,却又是棋差一招。
她突然发现,她的人生怎么好像一直都是别人说的算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缠着无数条线,不止是傀儡的操纵线,还有无数条密密麻麻、层层缠绕的线。
她像是掉进了毛线团的框里,理不清、逃不脱,越挣扎越被缠的更紧。
所以,她想把这些线斩断,连根拔起。
“我早就知道她送我的荷包里有什么了。”
南凉王带来的那个巫女找人传信给她,说了那里面有情花的味道。
少量的情花并没有催情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昌乐会敢当面送荷包给元彤儿的原因。
谁也不会想到,昌乐会这么大胆的将作案工具当众送出去,即使有人看到了那个荷包,也一定不会往那上面去想的。
但是情花加上过量的酒却又另当别论了。
若是今日当真让他们得了手,哪怕是太医,只要没人往那荷包上想,元彤儿便是酒后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