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眯了眯眼睛,道:“满嘴胡言!”
他虽面色尚不好,但眼中的怒气却是没有之前那般的盛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到,又为何要去给骊洲通信?你知不知道,曲寒山那老贼,现在利用乌恒战事来要挟孤!
虽未直接言明,字里行间分明是要威胁孤的!”
他说罢,将那奏书丢到了元彤儿的面前,让她自己看。
元彤儿其实不用看早就知道了。
乌恒之前的离间计虽小有成效,但乌恒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必然有趁火打劫——趁着别家在打,他们去皇城偷袭的。
不过这离间计本就是个障眼法,为的就是争取时间,让颜柔带着皇城中的人撤退到安全地带,将皇城那座“危墙”让出去。
后来乌恒三王子战领了皇城,却并未找到玉玺,这才知道是中了计。
本来说,他在国未统一之时就来向大宣宣战是绝无可能的。
但事在人为,骊洲王想要他来侵犯、便自有他的法子。
如此,景元帝就坐立难安了。
他像是被人推到了一只猛虎的身上,左右难下了。
“如今,你说怎么办?”
景元帝突然问道。
元彤儿讶然,“儿臣说?”
景元帝眯了眯眼,道:“这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你不说,那孤只有将你杀了,引的曲白鱼来刺杀孤,届时,孤身旁的勇士说不定就会一个不小心将曲白鱼赐死了。
你说如何?”
元彤儿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景元帝说这话时不像开玩笑,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这才将她叫来。
她默默看了一眼挂在御案一旁的一方宝剑,不禁脖颈微凉。
她道:“儿臣、儿臣给骊洲通信,要的就是骊洲王来威胁父皇。但!但这是一个做给天下人看的戏!”
她急切的说道,好像生怕景元帝会下一秒就拔出宝剑抹了她的脖子。
景元帝狐疑的看着她,眼中的怒气愈发沉了下去。
元彤儿道:“若是骊洲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父皇是杀还是不杀?”
她小心翼翼问道。
景元帝没有回话。
就算骊洲没有这样的奏疏,他依旧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杀曲白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