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狂喜地收下珍珠,姜子楚又来话,“明日买架驴车来。”店家瞬间就不是那么高兴了。虽然这一颗圆润的珍珠多换几匹驽马来都不成问题,但已经揣怀里的东西再让他掏出来些,总让人很不舒服。
虽然不舒服,但也是得了好处的。该做的得安排上。楚明新和姜子楚在旅店房间里坐下后,店家没多久就掌着灯送来了晚饭。
两碗饭,两盘咸菜,还有一筐野果子一筐干枣。
楚明新觉得这饭很简陋。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人家店家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要不是得了一颗宝贝珍珠,他们旅店才不管饭呢。又不是官家的驿站,谁乐意伺候谁啊。
楚明新扒了一口饭,“咳”一下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饭碗。
“这是什么东西!”
“黄米、小米、麦子一起煮成的饭。”
“谁——谁让他们这么混着吃的!”
“大家都这么吃。”
“为——为什么?!这三样东西都不应该是这么个口感!我还以为王宫里那些已经是难吃的极限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
“这已经很好了。百姓大多都吃不起黄米和小米,只能吃没去皮的麦子。你在王宫里吃的那些,已经是舂了很多遍的米了。麦子也是去了皮的。面粉我也是筛了很多遍才留下那样的细粉。”
吃不起黄米和小米只能吃麦子?楚明新混乱了。这小麦是招谁惹谁了?
舂米?去麦皮?
楚明新捂着额头发呆。
姜子楚看着楚明新郁闷的样子刚好下饭,他一口饭进嘴——这段时间他的嘴都让楚明新给喂刁了,这饭他也有点咽不下去。
楚明新把水囊放他手边,“喝点水往下送送。”
姜子楚仰头喝水,他看见楚明新开始拿咸菜拌饭,搅和搅和,然后直接下手抓饭,把饭在饭碗团成了一个球,拿起这个饭团,楚明新闭着眼两三口就把饭团吞了。
楚明新瞪了眼看呆的姜子楚,抱着水果筐就倒床上吃水果去了。
水果还是好吃的。
“不要躺在榻上——”
“我知道。躺床上吃东西变王八。我就变了怎的了吧。”
熄灯,两人倒在床上,各占一个床头,脚对着脚。
这就是抵足而眠吧?楚明新睡不着,又很无聊。古人的娱乐生活太匮乏了。
“此生何用声声叹……道不尽流年……看流沙聚散……回首天涯路远……英雄何用声声叹……”
姜子楚在黑暗中睁开眼,静静听着从人口中哼唱出的,不甚清楚的曲调。
第二天太阳初升,店家就给楚明新和姜子楚送饭来了。还说现在立刻就给他们买车去。
一番梳洗过后,楚明新和姜子楚坐下吃饭。这店家倒也麻利得很,他们饭吃完没多久,驴车的买过来了。
只不过——是个光板儿车。就是一头小毛驴拉着一块儿有两个轮子的板儿。这板儿上还有老高一坨喂驴子的草料。
旅店店家还笑呵呵特自豪地跟楚明新说,这些草料是他特意到卖驴子的老汉家里讨来的。那老汉是个县里养马的小吏,弄些草料容易。
楚明新不在意这些,他很在意他看见的这个驴。
他知道驴没有马大,但这也太小了吧?
这驴子的头才到他胸口啊。
亲,您成年吗?
能拉车吗?
能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