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即将栽下马的人忽然凌空翻了个跟头,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霎那间,他的人已冲了出去。
张景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见楚明新迅捷如风的冲向了他,一把抽走了他腰间佩剑,便向前面那骑马朝他们走来的一行人冲了过去。
那一行人中,打头的是一位持枪女士。女士看着提剑冲过来的人,是满面诧异与惊愕,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她的身体行动快过了大脑,本能的做出了反击,提枪向来人刺过去。
百里如虎避开了刺过来的长枪,一剑捅穿了女士所骑马匹的脖子,马匹嘶叫将前蹄高高抬起,血液喷涌而出,呲了他一脸。他面无表情地任由血液从脸上流进脖子,动作没有一丝停歇地朝落马女士挥剑过去。
女士的护卫们朝百里如虎挥戟刺来,但百里如虎的剑已经架在了女士的脖子上。
女士脸上带着困惑和绝望。
“君上……”
百里如虎的剑刃又离女士脖子近了一分,护卫们的戟距离百里如虎又近了一分。
姜子楚和张景安冲到了百里如虎身边,看着女士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杀意。
女士看明白了这一切,她将冰冷的金属枪尖对准了自己。
“嗯呃!!!”
她发狠地用兵刃刺向自己脆弱的脖颈。
“砰!”
她的枪被打飞了。
“手背后。”百里如虎指了一个方向,“我们那边谈谈。你自己先过去,让你的人不要跟着,你也不许回头。”
女士依言让护卫们弃兵下马,自己就背着手朝人指的地方走过去。
“站这儿别动。”百里如虎对姜子楚和张景安交代一句,而后就提剑跟在女士后面走了。
张景安看着那被马血染红半边衣裳的少年背影,再看少年手中滴血的剑,他半张着嘴巴合不上。这少年提剑的姿势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好像不是在提一柄宝剑,而是拎着一把宰杀牲畜的屠刀。
站在远离队伍的空地上,百里如虎问:“你怎么在这儿?”
“君上君上……”银焕转眼就把刚刚的生死一刻给忘了,看见眼前这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她快开心哭了,“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回答我的问题。”百里如虎没有情绪地说。
“我、我父亲让我带着家将到这里等你到来,然后跟随你,保护你。”银焕如实说。
百里如虎问:“他怎么知道我要走这条路?”
银焕回忆了一下,说:“父亲说,你一定不会按照太后的安排往金沙谷去,半路肯定会改变方向,但你不会向东走,那边是大客旧地,无启南国、以云、紧挨大客的皇族封君长庚君,他们三方还在为大客旧地争夺不休。你也不会往京畿地去,往京畿地要过盘关,那么你原本是向南的,现在又要调头回来向北,直走就又回到了都城大非,绕路又太绕远了。所以你只能向西。向西,到靖国去。”
她眼巴巴看着百里如虎,“君上,你一出城我就带着人出发了,按照路程,你在六天前的该到了,我——”她的眼泪“唰”就下来了,“我担心死了!父亲让我在这里等,我半步不敢离开!父亲说,我带人出来,事情都让我自己决定了,出了什么事情不必派人跟他说。我——我就在这里等,怕你不来,干粮也吃完了。但我也不敢跑到别处补给干粮,派人出去又怕你突然来了就要走,那人赶不回来,就只能在树林里打猎。但树林里一大推野人,他们在树林里开垦田地,弄了一个小村子,我不敢动他们,他们人数多,他们也怕我,但他们总趁夜杀我,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你杀他们人没有?”百里如虎问。
“他们?野人?”银焕说:“杀了。七八个吧?都是夜里袭击我的人。”
“嗯。”百里如虎说:“以后不许杀了。如果别人不是要你的命,就不许杀人。除非是我们的敌人或者我特别交代过的。”
银焕应是。她不管自家君上这是要干嘛,身为护卫,她听从命令就是了。
“我现在叫楚明新,以后叫我明新。”百里如虎交代,“姜子楚叫捷成。你,就叫银吧。跟着我,别多话,知道了吗?让你的人也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