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错了。”张景安无比悔恨地说。
“你利用他的善良,”他眼中恨意几乎化为实质,目光游离在桌案上的宝剑和姜子楚之间,“你利用他对这里的不了解就那般对待他——我——我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辱骂你!怎么骂都化解不了我现在的恨!”
他盯着姜子楚,“我现在就像恨着我自己那样恨你。”
“但我杀不了你。”他的话语透出了极度的不甘。
姜子楚刚刚一直坐在地面上,现在他站起来了。
十六岁的少年,身高基本已经长成,他与对面的男人面对面站着,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目光几乎齐平。
“你为什么要恨?恨我作什么?他之前是我重要的朋友,现在是我最爱的人。你有什么不满?”
张景安怔住。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姜子楚。
“好。你已经没有问题了。下面该我说了。”姜子楚直视着张景安的眼睛,“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你又是怎么想的,我是发现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发现,那个家伙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女人!”
他的语气渐冷,但音量却上去了,“他围着你转啊转,大漂亮大漂亮喊着,哥哥哥哥叫着,我现在想想就很生气!他从一开始就用心不纯!银那么美丽的女人,他什么时候围着她转过!”
“所以!”他的目光冷下来,“我已经‘过来了’,你——敢‘跨过来’,我绝对会杀你!你有顾虑我没有!杀你我有正当借口!”
“我懂了你的意思。”张景安一贯温和的目光也变得凛冽起来,“但请你尊重。我与明新互为知己,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愫。如果你再像今日这般羞辱我们,我绝不放过你。”
姜子楚又看了张景安一眼,转身要走。
两个人的话已经说明白了,没必要再在这里干瞪眼。
“明新是我弟弟,他再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亲人。他之前的家人待他不好,他叫我一声哥哥,我会千般万般的待他好。你若负他,不管你是谁,我张景安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杀你姜氏满门。”
姜子楚静静听完这些话,走了。
一群人在早饭后又聚集到了厨房。不过和昨天比起来,今天又多了个看热闹的成平君。
成平君围在楚明新周围看这看那,碍手碍脚,搞得人很想把这个人一脚踹开。
“你今天不去王宫了?”楚明新问他。
“不去。还是在先生身边有趣。”成平君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先生,我兄长邀您三日、呃不,是后日,是后日,兄长要在王宫设宴,邀请您去。”
完。人没弄走又给自己招来一件事。楚明新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心烦。
但又一想,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的君臣是个什么情况。这是好事啊。
可以长长见识。
“荣幸之至。”
昨天的两筐山楂已经处理好了,又大又圆的做冰糖葫芦,小的,虫蛀的,做山楂糕。
姜子楚熬糖,张景安抄山楂糕。
“我槽槽槽!小火小火!”楚明新对着张景安一顿吼:“你火大了!要糊了!”
“啊?!”蹲在地上负责添减柴火的银焕仰起头,原本英气隽秀的脸上,此刻已经被烟熏成了个大花脸,“你说什么?”
“咳、嗯……”楚明新没想笑,他只是恰巧嗓子有点痒,“没什么。但你可以把柴火拿出来一点,火太旺了。”
他们这一通忙活,时间都快中午了,那个和他约定来找他的小姑娘怎么还没来?
找不到路了?
他去问姜子楚,“昨天那个小孩会不会找不到路?她会不会走丢了?这也是我不对,我应该让她今天在昨天的地方等我们。”
“找不到——应该不会。”姜子楚一边搅和锅里的糖,一边说:“这里是成平君的宅子,她随便问个人就会知道了。”
“那她怎么还没来?”楚明新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