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一刀当前,砍的鲜卑胡夷血肉横飞,手下士卒纷纷受唐风鼓舞拼死杀敌,鲜卑愣是没推进半步,反而被逼得不断步步后退,最终硬是被逼出城门外,唐风后面的士卒忙推上栅栏和门板,逐渐堆砌起了简易的隔栏当城门,暂作防守。
城楼上,收到慕容仁亲自擂鼓激发的鲜卑胡夷很快就冲上了一处城楼,并且逐渐站稳脚跟,下面的鲜卑胡兵蜂拥而上,眼看就要扩大战果,刘明海使着双枪带着人马过来就是一顿狂揍,一身肥膘的死胖子打起来绝对是不要命的主,净身一个人愣是冲到了鲜卑胡兵上来的城墙边,一脚踢开了那云梯,云梯中正在攀爬的鲜卑胡兵纷纷惨叫跌落。
没了后续兵员的跟上,城楼中这些个鲜卑胡兵就是孤军在这了,四周的汉家士卒逐渐围了过来包饺子,刘胖子再来个中间开花,结果是鲜卑胡兵被砍的手脚脑袋齐飞。
战争一直持续到下午时分,虽然中间有过两次的短暂休息,但基本上都是一直处于战斗状态,双方都打的异常疲惫。
慕容仁看到久久未能攻下这眼前的顺州城,心里虽然窝气,但也明白到之前是低估对手了,如此这般再攻下去,暂且不要说能不能攻下来先,就算最终攻了下来,按照这情况恐怕也是惨胜,自身死伤也是不可估量,划不过来。
慕容仁之所以会成为鲜卑的百战名将,就在于他能及时看清战场的形势,并深刻自我反省而不加鲁莽,做出对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恰当选择。慕容仁转身望了望血红的夕阳,快要将近黄昏,于是慕容仁下令再次鸣金收兵,回营休整,以图后谋。
金黄色的夕阳映照下,鲜卑胡兵缓缓退去,望着如潮水般而退的鲜卑胡兵,刘胖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他确实累了。
鲜卑退去后,唐风忙命人抢修好城门及各处损坏的城楼,城楼上四处都是血迹,横七竖八的躺着鲜卑胡夷和汉家士兵的尸首,但凡还有一息尚存的士卒都被后勤人员担了下去抢救。
后勤人员都忙忙碌碌地在清理一切,而那些刚才虎狼般的士卒则大多像刘胖子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了,他们中很多人也许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经历这残酷地战争,也庆幸这一次能活下来,但是下次还能不能继续这么好运就是个问题了。
战场清点下来,唐风营下士卒轻重伤及战死人数高达3000余人,是昨天的三倍之多,可见鲜卑刚才攻城之激烈,原来安置伤员的地方已经爆满了,只能另觅他处做临时安放伤员的营所,由于伤患人员急剧增加,导致医疗人员严重不足,城中各大夫及学徒们都被征召来了,全城止血、麻沸等药材也被严格管制起来,以供军用。
除这些外,城防方面经过鲜卑数次的攻城,城中储存的滚木、火油等守城器械已经消耗地得七七八八了,还有箭支也消耗不少,没有了这些守城器械的辅助,到时就只能用刀砍,用牙齿咬了!
知道鲜卑回来攻城报复,但没有预料会那么快到来,一切都还没有充分准备好,都是临时拼凑的,所以才顶了鲜卑两天的进攻所有的东西就消耗殆尽了!
唐风听着这些也就只能徒增烦恼了,唐风再次登上了城楼,看着这些被火烧得漆黑的青砖,用手摸了摸那黑色的灰迹,宛如现在眼前这天空即将到来的颜色。
随着天色渐暗,天空变得漆黑,城楼中的火把、火堆纷纷被点燃,城楼中一根接一根的火把宛如黑色中的长龙,照亮整个顺州城池。唐风检查完各处防守要点后,与士兵们聊了几句便下城了,而休息过后的刘明海及黄继祖如一如既往地做好巡逻督查工作。
唐风走在街道中,靠近城墙边的几处房子已被拆除干净了,拆下来的木头、石块等早就砸向那鲜卑胡夷了,也不知是这房子的主人自愿还是被强迫拆掉,自愿也好,强迫也罢,都这份上了,你还能再说什么,能保住人就不错了。
城中大街漆黑一片,没有城楼处火把连天那么明亮,百姓都早早地躺床期待进入梦乡,纵使此时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至少睡着了就不会在感觉饿了。
唐风自顾自的走到顺州署衙门口却没有进去,思虑了一会,而是掉头往徐元直家的方向去了,途中路过一酒铺,却早已关门,唐风上前去敲了一顿叫醒了那老板,让老板拿两壶酒过来。
其实店中也早已没有酒水卖了,这几天都是城门紧闭,战事连连的,从外界进不了货源,而城中现在粮食紧缺,吃都不够哪还有多余酿酒的,酒铺仅存的一些库存也被那些富裕人家及军中将士买走了。见到此时刺史大人要酒,酒铺的老板忙把他那仅剩的珍藏了几年的好酒拿了出来,给了唐风,可不敢怠慢。
“刺史大人,小的就这些了,您请慢用!”酒铺的老板把酒递给唐风诺诺地说道。
“嗯,谢谢了!”唐风稍稍微笑地应了句,给了些散银子便提着酒离去了。
今天徐元直一天都没出现在顺州城楼,估计正火着,也不知道现在待不待见自己,唐风想到这嘴角不禁弯弯翘起。
提着酒来到徐元直的雅居,说是雅居,其实就是顺州城尾的一间破房子,而且还上了点年纪,据说是从他爷爷辈传下来的,徐家两父子都爱舞文弄墨,不事生产,所以生活自然过的拮据,有容身之处尚且满足了,哪还有余钱修葺。
徐元直父亲连年屡试不第,终日饮酒买醉,最后郁郁而终,剩下徐元直也是跟他父亲一个鸟样,好在徐元直比他父亲才气要高,文思也更加敏捷,所以不时还有文人雅客及富商豪绅请他泼墨挥毫,以致勉强维持生活,囊中羞涩的他才养成平日里那么抠的习惯,不过他觉得这样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
再后来就是他毛遂自荐投靠之前的顺州郡守做了其幕僚,话说那段时间应该是他过的最富裕的时候,不过一介书生就那鸟脾气,不和自己的胃口,那就拉倒辞职不干,美名曰良禽择佳木而栖,又重新过上了那有一餐没下顿的豪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