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阵阵大笑,最后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好!好一个圣母皇太后!”福临大吼,伸手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泪水,“皇额娘的心愿,朕必定为皇额娘达成!”
太后此刻已是摇摇欲坠,福临看不见,他背后的母亲脆弱无助的身形。
“格格……”苏茉儿进来连忙扶住太后坐在旁边的紫檀椅子上,不住劝道,“您千万别伤心,皇上也是在气头上,不明白您的苦心……”
“苏茉儿……”太后幽幽开口,“我从来没见过皇上这个样子……怪我……他自小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好好地跟他亲近过……”
“格格……您也是逼不得已啊。”苏茉儿眼泪也止不住了。
太后伤心欲绝:“他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他走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我的儿子……”
苏茉儿紧紧抱住太后,无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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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订婚
京师南郊的南苑,永定河从这里穿过,形成大片的湖泊沼泽,水草丰美,从元代开始就是皇家狩猎的好地方。大清爱新觉罗氏是马背上的民族,无论男女,皆精通骑射,身为满族人,如果不会骑马,是要被笑话一辈子的。
自清入关以来,为保持老祖宗留下的优良传统,在前两代的基础上,扩大了南苑的规模,放养兽类,以供皇族围猎之用。
福临一手持缰,一手举鞭,任凭胯下的那匹“玉骢”飞奔疾驰,福临用鞭子狠狠一抽,那匹大宛宝马跑得更快更稳了,耳边呼啸的狂风充满着自由的味道,他全然不管脸上被风刮出的生生疼痛,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些令人恶心的人和事。
终于宝马也跑得累了,福临抑郁委屈的心情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他下马躺在草地上,任凭御马自己去吃草休息,他只看着天空发呆。
夕阳西下的天空映照了大半边天的绚丽,看得久了,眼睛便有些发痛,眼看那轮红日就要掉下去,马蹄声传来,是他的侍卫傅达礼。
“皇上,天冷地上凉,您别再躺着了。”傅达礼从马鞍旁边的布兜里取出貂裘,披在福临身上。
福临拨开他的手,淡淡道:“好了别忙活,坐下来,陪朕坐一会。”
“奴才不敢。”
“让你坐就坐!”福临眉头一挑,“眼下不在宫里,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是,奴才僭越了。”傅达礼只得席地而坐。
“傅达礼,你家中还有什么人?”福临突然淡淡开口问道。
傅达礼毫不犹豫地回答:“回皇上,奴才阿玛早逝,家中只有额娘在。”
“哦……你的额娘,她……很疼爱你吧。”
“是,额娘只有奴才一个儿子,阿玛不在了,额娘也只能多疼疼奴才了。”
福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你在宫中当值,你额娘一个人在家?”
傅达礼只得道:“是。”
福临拍了拍傅达礼的肩膀。说道:“离宫里近的地方买个小院子,你每天回去也方便。”
“皇上……”这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傅达礼又喜又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朕挺羡慕你的,有时候,朕真的宁愿从来都不坐在那个位置上……”
“皇上!”傅达礼惊吓地跪下。
福临笑了笑,抬手:“朕也是人,偶尔发发牢骚也不行?好了,你起来吧。去把马牵来,该回去了。”
傅达礼起身牵来两人的马,福临一个漂亮的上马动作,轻巧利落,有种英姿飒爽的美感,他清瘦的脸庞在黄昏的黑暗中被掩去了大半,显得孤独而凄凉。
两人的马悠悠荡荡地前行,傅达礼小心开口:“皇上是有烦心的事情吧,其实出来跑马,去街上走走,也就过去了。”
福临蹙眉,“去街上走走?”
傅达礼笑了:“眼下天色已晚,明天一早皇上可以去京城看看,可热闹呢。”
福临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听到有地方去玩,高兴地喜上眉梢:“那好,你去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就微服出宫。”说着,他纵马飞奔往行宫去,傅达礼不敢迟延,也骑马追上。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