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姑娘说笑了……”
“本姑娘从来不说笑的。”凌能丽认真地道。
“丫头,没你的事,你先给我进去!”凌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地道。
“爹,这可是关系到女儿终身的大事,怎说不关我的事呢?”凌能丽急道。
杨鸿之本认为张涛他们只不过是来找凌伯求医的或是找蔡风算账,这才乐意带他们来凌伯家,这一刻却得知他们是来提亲的,这一惊可就非同小可,哪里还会再帮张涛及蔚家说话,不由得附和道:“对呀,阿伯,能丽说得很对,这事情关系她的终身幸福,她怎能不出主意呢!”
张涛狠狠地瞪了杨鸿之一眼,只吓得杨鸿之立刻噤声,倒是凌能丽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让他大感受用。
蔡风也插口道:“对呀,凌伯,这的确是关系到能丽一生的幸福问题,必须慎重考虑。更何况对方前来求亲,那要求亲的人一次都未曾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断了腿的废人抑或是只有半边脸的妖怪,否则怎会不敢前来?再说,他还从未来到这村里,便先去打听别人家的姑娘,明摆着就是极不尊重人,无论是从哪一点去考虑,对方都是没诚意,而且不能够不让人三思呀。”
“你……”蔚长寿与蔚天庭不由气得脸色大变,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或教训他。
凌能丽似乎极为满意地望了蔡风一眼,附和道:“爹呀,蔡风说得很有道理,对吗?因此,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得由我自己作主张。”
凌伯本来有些难看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望了凌能丽一眼,又望了蔡风一眼,再对蔚长寿淡然笑道:“几位老爷真是辛苦了,这么个大冷天,劳驾走这么远来为小女亲事操心,但小女从小被小老儿娇惯坏了,我也不能有违她的心愿。只好让几位失望了,不如在寒舍用完午膳再回府吧。”
蔡风与凌能丽禁不住在偷笑,杨鸿之的心中却是酸酸的,但也似乎微微感到一丝欣慰。
蔚长寿与蔚天庭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冷冷地扫了蔡风一眼,微微泄出一丝杀机,这才扭头淡漠地道:“凌先生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凌伯心中一凛,想到了蔚家在蔚县的势力及朝中的关系,又不由得头大,但刚才既然已经拒绝了人家,自然不能再改口,只得淡然地应道:“小女实在是不敢高攀,还望几位见谅。”
蔚长寿与蔚天庭两人脸色顿时一变,阴沉地道:“听说凌家窝藏贼人,还与殴打官差的人相互勾结,不知道可有此事呢?”
凌伯霎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想不到对方翻脸如此之快,而且正中要害,明明知道对方是恼羞成怒故意找茬,可是又无法分辩。
凌能丽也立刻意识到什么似地,有些紧张地向蔡风望了一眼。
杨鸿之也为之变色,他自然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若是蔡风被抓,他自然会拍手称快,但若是凌伯与凌能丽被抓,怎也不会甘心,不由得出言道:“不关他们的事,打官差的只是他。”说着向蔡风一指。
凌能丽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苍白,蔚长寿却奸笑道:“窝藏贼人与贼同罪,既然他便是那贼人的话,这一家自然逃不出其咎。”
蔡风行上几步,冷冷地扫了蔚长寿一眼,淡漠地道:“医者父母心,我是病人,凌伯是大夫,这不叫窝藏贼人,更何况你凭什么说我是贼人?”
“哼,你的口齿倒是挺伶俐的呀,只是沦落为贼倒是挺可惜的。”蔚长寿打量了蔡风一眼,讥嘲道。
蔡风淡淡地一笑,反唇相讥道:“看你也是人模人样的,只想不到在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像闻到血腥味便乱咬人的狗。”
“大胆!”张涛一声怒叱,一拳若奔雷般向蔡风面门袭到。
“小心!”凌伯与凌能丽一听蔡风这尖刻的话便知道不好,不由得急忙出声提醒道。
杨鸿之也觉得蔡风方才那一骂的确很痛快。
蔡风冷冷一笑,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便像是挥去额角的汗水一般轻柔缓和而优雅。
这一挥手看起来极慢,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转变都是那般圆润而细腻。
“扑!”张涛却一拳眼看便要把蔡风的鼻子嘴击得一样平,可是他仍然在这样小小的一线情形之下而错过了机会。
张涛的拳头竟是击在蔡风的那扇似的手上,刚好击在手掌之中,然后张涛的眼睛竟放大了。
张涛的眼睛放大了,是因为他看到蔡风那只握住他拳头的手在轻柔而缓慢地收缩,而很多人便听到了一阵骨骼快要碎裂之时的那种让人心头发毛的声响。
蔚长寿的脸色变了,蔚天庭的脸色变了,他们是因为蔡风那轻描淡写的一只手。凌伯的脸色也变了,他却是因为听到那一阵骨骼碎裂的声响,他是个大夫,一个对医道极为精通的大夫,所以他明白那骨骼的裂响是代表什么,也明白要那骨骼发出这种响声是多么不容易,因此,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惊讶而骇然。
凌能丽却看得入了神,蔡风刚才那轻描淡写优雅无比的动作正是为她所专创的招式,只是她无法达到这种轻描淡写、圆通自如的境界而已,但她却看得有些心醉,因为,她想不到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却有如此的奥妙,如此的力道。她更知道蔡风那五根指头所在的位置,那简直是一个无比巧妙的奇迹,蔡风教她的时候,叫她五指是搭在别人手上的“手少阳三焦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阴肺经”之上,同时运力于“合谷”、“阴溪”、“太渊”、“三间”、“阳池”五穴之上,这种无比灵活而巧妙的动作,几乎包容了所有武学的精义。
蔡风那轻柔的一只手的确是紧紧地控制了张涛的“手少阳三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