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尽欢顿时觉得很好笑,白昀这人真是把“口是心非”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从白昀身边走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淡漠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很烦,离我远点。
楼尽欢眸光微闪,片刻后,手伸进口袋里又拿出来。
白昀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第一时间想转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奇怪,干脆站在那儿不动。
然而左手背忽然被人碰了一下,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手心,他下意识的握住,转头去看,楼尽欢却已经走开了。
白昀皱眉低头一看,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熟悉的奶糖。
他指尖微蜷,愣了好一会儿。
楼尽欢在病床边坐下,问医生:“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是不是一会儿就能回去?”
医生嗤笑,“想得美,假象而已,你刚吐了血,堵塞的地方通了自然会觉得轻松,但等你的身体反应过来要修复伤处的时候,你会觉得疲惫,浑身经脉都痛,严重的话可能会产生一系列反应,比如恶心头晕头疼无力等等……”
他推了推眼镜,“挂个吊瓶,再观察一个小时,没事才能回去,下午的课你是上不了了,请假吧。”
医生去兑药,见白昀还站在洗手间门口,冲他抬了抬下巴,“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帮她看着点。”
白昀张嘴想反驳,但掌心的糖纸硌在那儿,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他阴恻恻的看了医生一眼,转头往病房里面去。
医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头雾水,“瞪我干嘛?这小子,脾气还不小。”
楼尽欢一开始还觉得是医生危言耸听,可她坐了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头一蹦一蹦的疼,晕的坐不住,呼吸都成了一种折磨。
无奈之下她只能脱了鞋躺回病床上。
白昀过来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就觉得刺眼。
“你不去上课吗?”楼尽欢问了一句。
白昀拽了把椅子放在床头,大爷似的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玩,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楼尽欢也没强求,妖和人不一样,妖又不需要靠好成绩找工作,他只要安分守己不祸害人就行。
躺在床上也觉得天旋地转,楼尽欢干脆闭上了眼。
“来,你按着她的手,别让她乱动。”医生回来把吊瓶挂起来,白昀闻言不耐烦的放下手机,轻轻的按住了楼尽欢的手腕,“这样?”
医生点点头,拿着酒精棉给楼尽欢的手背消毒,找到血管后针慢慢的刺了进去,他余光一瞥,忽然就笑了起来。
白昀语气不善:“笑什么?”
医生边贴好固定带边说:“你要不要找个镜子看看你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给你扎针,眉头皱都要能夹死蚊子了。”
白昀:“……”
虽然闭着眼,但楼尽欢意识是清醒的,听到这话没忍住也笑了一声,那冰冷锐利的视线立刻落在了她的脸上。
“好了,还有一个小瓶,这瓶快打完的时候去叫我,或者你自己去取了给她换上也行,很简单,对准一插就行。”
医生比划了一下,确定白昀懂了,便放心离开。
白昀抬头看了看那满满一瓶的药,抿紧了唇。
“辛苦你了。”楼尽欢吃力的睁开眼看了白昀一眼。
白昀别开脸,抬手按在她的眼皮上,“闭嘴,睡。”
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楼尽欢无奈的笑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