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告诉我,这个俄罗斯混蛋跟“基地”组织有生意来往,这让他变成了百万富翁。据说,他跟那个便携式核弹有关系,他知道已经卖出去了多少枚,还知道那些买家都是谁。
“懦夫!”我进屋时,他正冲着法国警察大喊,“他妈的懦夫。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我什么也没做错。你们法国人不是自称最崇尚自由了吗?可你们根本不是!”
他看着我,假装不知道我是谁。他那副可怜相让我觉得很好笑。
考里顿上尉告诉他:“你可能注意到了,这里是警察局,而不是国内安全局。那是因为你的罪名不是‘非法走私军火’,而是谋杀。我们是重案组的侦探。相信我,这屋子里没人崇尚自由,除了你。”
尼基丁褐色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得溜圆,但我也注意到了他神情里的些许混乱,尤其是因为我正在现场。“胡说八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什么也没做。我是个商人!我是法国公民。我要叫律师来!”
考里顿看了看我。“你来吧。”
我走上前,照着他的下巴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的头猛地往后一仰。“这还远远没有扯平呢,”我告诉他,“没人知道你在这儿!你会被当作恐怖分子起诉,然后被绞死。没人会在意你的死,在明天之后,在你的炸弹炸毁巴黎、杀死成千上万的人之后。”
白胡子冲着我大喊:“我再说一遍——我什么也没干!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什么武器?什么炸弹?我是谁,萨达姆?侯赛因吗?你们不能这样!”
“我们能,而且会绞死你,”考里顿上尉在一边大声说道,“只要你一离开这个房间,就会变成死人,尼基丁。我们可以去找别人。谁先帮我们,我们就帮谁。”
“带他出去!”考里顿终于说道,“这混蛋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刑警队长揪着尼基丁的头发,拽着他的裤子,一下子把他扔出好远。白胡子的头撞到了墙上,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两眼圆睁,里面充满了恐惧。也许他开始明白了,审讯的规则已经变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最后一次机会,”我说,“记住,对我们来说,你只是个臭虫。”
“我在法国什么也没卖过!我在安哥拉卖钻石!”尼基丁说。
“我不在乎,我也不相信!”考里顿上尉使出全身力气咆哮着。“带他出去!”
“我说!”尼基丁突然脱口而出,“我知道那个便携式核弹!一共有4枚。买主是‘基地’组织。这是他们计划的!他们操纵着一切。那些囚犯——所有的一切!”
我转身对法国警察摇了摇头。“他是‘野狼’送给我们的。他会对他的‘表现’很失望的。他会亲手替我们宰了他。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尼基丁看着我们三人,然后吐了口唾沫,“‘基地’组织!去你妈的,你爱信不信!”
我回头瞪着他说:“那就拿出证据来让我们相信。让我相信你,因为我不信。”
“好吧,”尼基丁接着说,“我会证明的。我会让你们都相信的。”
《伦敦桥》第86章
我一回到警局,马丁?洛奇就抓住我不放。“我们走!”他一把拽住我。
“什么?去哪儿?”我看了看手表——看来每隔几分钟我就会有事要干。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五分。
“突袭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个俄罗斯人告诉你的藏身地——是真的。”
马丁和我匆匆跑到警局楼上的危机室。我的老朋友埃蒂安·马勒多把我们带到一排监视器前观看突袭的实时录像。一切都在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发展变化。也许太快了,但我们有什么选择呢?
马勒多说:“他们很自信,亚历克斯。他们跟电力机构协调过,法国电力电网总公司。电一断,他们就冲进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监视屏幕。被排除在突袭行动之外的感觉真是奇怪。开始了!几十个法国士兵突然从天而降。他们都穿着“突击”夹克:搜索、支援、干涉和规劝。他们都手持自动步枪。
士兵们冲向一个看似毫无危害的小农庄。他们撞开前门。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
一辆UBL——法国版“悍马”——出现了,只见它撞开了房子的木制后门。士兵们从UBL上跳下。
“我们看够了,”我对马丁说,“突击看起来相当不错?”
“对,他们在突袭方面很有经验。”
几个法国警察还配备了麦克风和摄像头,所以我们可以比较全面地感受到突击行动的进展。一扇门突然开了,子弹从门里射了出来,然后就是突击队的一阵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