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的确确不能让晨庄变成一个不孝子,一旦她执意跟他在一起,后果将是害他变成一个气死父亲的罪人。
不!
她瞬间面无血色,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老天啊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对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芳缤泪水溃堤,失声痛哭起来,小手紧紧地扒抓着地上的杂草乱石,用力至尖锐的石头都刺破了掌心,鲜血淌了出来。
她却浑然未觉,因为绝望的心痛已经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撕裂开来,这一点小小的皮肉之痛已无法撼动她。
庆妈反被她的神情给惊着了,愣愣地望着她,“芳……芳缤小姐?”她的脸色怎么比自己还难看?苍白得像个将死之人……
芳缤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紧紧地捂住了胸口;她好怕一个用力,胸口那碎裂的心就会跌了出来,任凭她怎么拼也拼不回去了。
“庆妈,您放心,我会离开晨庄的。”她像游魂一样,气若游丝地说完话后,便缓缓地往回走。
“芳……芳缤小姐?”庆妈结结巴巴地唤着。
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半分迟疑停顿,缓缓地消失在暮色中。
庆妈于心底忖着,照道理说,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应该觉得放心、松了口气的呀!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好愧疚、好纠结?一道隐隐约约的痛楚在她心头慢慢地扩大、扩大……
第十章
芳缤当晚就打了电话给晨庄。
“芳缤,开始想我了吗?”他温暖飞扬的声音穿过听筒跃入她的耳内。
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指着那受伤淌血的掌心,让鲜血不断地流出来,让皮肉的痛楚稍稍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晨庄,我要跟你分手。”
“啊?”电话那头传出错愕声。
晨庄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跟你分手。”她重复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硬无情到极点,“你最好听清楚。”
“芳缤,你别开玩笑了,你现在在家里吗?是不是很无聊?我过去陪你好吗?”他热切深情地道,对于她的“笑话”丝毫不以为意。
她厉声地道:“韦晨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已经厌倦这样的关系了,所以我要跟你分手!”
他这才有了一丝丝真实感,不由得微微变声,“芳缤,你……你是不是太累了?我过去陪你,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们别在电话里谈……”
他的万斛柔情是如此深重,教她怎么狠得下心?
可是狠不下心又如何,难道教她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既然爱他,又怎能明知故意,让那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呢?
芳缤更加用力地掐住伤口,痛得闭上了眼,“你挂断电话之后,我们就正式分手了,到时候千万别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芳缤的心好痛、好痛,她紧紧地揪着胸口的衣襟,拼命告诉自己千万别昏过去,至少要把事情做个了结。
她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晨庄才出声,而且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迷惑痛楚和不解。
“为什么?芳缤,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近乎哽咽恳求了,“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芳缤鼻头一酸,泪水像决了堤的江海一样,疯狂地掉落。
“我是说真的,你为什么听不懂?又不是在跟你玩那种无聊的侦探游戏。”她拼命地攻击他的弱点,“你知道我已经忍了你好久、好久了吗?你和你那些无聊的话题、无聊的异想天开……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也不想跟你这个蠢蛋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瞬间一冷,痛苦得仿佛结冰了,“什么?”
“我说……”她的泪水已经梗住了喉头,急忙捂住嘴巴,不让丝毫的哭泣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