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不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高三的男生。
听说他是小提琴特长加分,这次比赛和她搭档演奏。
练到将近6点半,温杳今晚还要晚自习,没有留下加练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离开。
音乐教室的楼层偏,树木多,天一黑下来视线极差,她出门得急,自然也没发现,站在走廊拐角的人。
“温杳这是打算专攻别的强项,放弃跳舞了?”
“还真的是不死心。”
小姐妹对着温杳远去的背影你一言我一语。
“放弃了也好,反正以后没有她和我们殷子抢风头了。”
话里隐约有讨好的意味,但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许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话,背着自己的包走了。
“以后别再去找她麻烦了。”她说。
留下的小姐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许殷子,回不过神来。
“殷子怎么了。”
许殷子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或许她对温杳就是很纯粹的嫉妒。
嫉妒她的天分,嫉妒她对舞蹈的造诣。
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她从小到大都被温杳压一头,就连同一个舞蹈培训机构出来的,老师对外都说温杳是她最得意的学生,还说温杳是下一个中央舞蹈学院的第一名,连推荐名额都是首选给了她。
处处被她压一头。
所以当她得知温杳脚受伤了,她第一反应是暗爽。
但是那天温杳叫住她。“你没必要一直盯着我,你放心,我不会再跳舞了,没人和你抢名额。”
许殷子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她当时听了之后,下意识是问:“为什么,你怎么了?”
“不是,我才不是关心你。”
温杳垂着眼,很轻地说了句,“没什么,只是脚伤到了而已。”
同为跳舞的人,她突然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我不会再跳舞了。”
温杳的这句话在许殷子的脑海里回荡。
她不能接受,如果是她遇到温杳这种事,她会疯掉的,剥夺了她视为生命的脚,这比死还要难受。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很坏。
后来的一次,她偶然看见了温杳在拉琴,女孩下巴搁在腮托上,闭着眼,背脊笔直,削瘦单薄,有那么一瞬,许殷子觉得她很孤独。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灵魂在努力挣破牢笼,那是不甘。
她忽然一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嫉妒她嫉妒到发疯。
温杳身上那股韧劲。
是她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