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祥?”女人的声音传进屋内,随即脚步声跟着进来了。“救命恩人还没醒吗?”
“是啊。”温和沙哑的声音一响起,莫不飞几乎从床上弹跳起来了。从不知自己对他的声音这么敏感啊,到底是怎么了?
细碎的脚步声走近宋前,女声惊叫:
“天,鸣祥,他在哭耶!”
“他可能在作恶梦吧,我想。”
是啊,是恶梦!莫不飞很可怜地想道。他的嘴……在恶梦里不知重复了几次感受到凤鸣祥的温度。
“如果不是他,小鹏可能早完蛋了……”女人哽咽起来:“鸣祥,他是咱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让余沧元把他杀了。”
“这是当然。绣娘,你可以停止哭了,一个屋里就三个人,他已经哭得很凄惨了,你就不要再让这屋里淹水吧。”顿了顿,改说:“对了,你瞧他长相如何?”
凤鸣祥的声音由远而近,像从窗前走到床前,与沈绣娘一块打量他。
他……可不是待宰的猪肉啊,用这种眼光盯着他看……两道视线里,他竟能分出哪一道是凤鸣祥淡淡温和的视线,他的脸微微地红了。
“咦?鸣祥,他脸红了,是不是梦到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
“可能吧,他一脸桃花过重,就算有几夜露水姻缘,我也不会感到意外。绣娘,你觉不觉得他挺像小鹏的?”
等等,什么叫几夜露水姻缘?莫不飞心中哀哀叫。他……他还是很纯洁地保有童贞,凤鸣祥怎么如此误会他!不不,是污辱他呢?
“你这么一说,倒有几分相像,他没小鹏的白……啊,原来小鹏长大后,也是一个美少年啊,我就知道我养的儿子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鸣祥,还好小鹏有未婚妻了,不然将来要抓住他的心可难了,是不?”
凤鸣祥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绣娘的夫婿已死十年,但在她心里,她的夫婿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十年来,其他男人从不入她眼,莫不飞能让她看进眼,还兼有小小的赞美,已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打什么主意?”女人怀疑问道。
对对,连他这个只有“一吻之缘”的人都觉有异,莫不飞闭着眼,始终感觉到凤鸣祥的视线像评估般的打量着他。
“我没有啊。”凤鸣祥无辜道。
“没有就好。我依着大夫说的,炖了补汤,不过他还睡着,我看不如你先喝,等他醒了,我再差人送过来。”
未久,被称绣娘的女人出去了。莫不飞会知道凤鸣祥依旧在屋内,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外,始终有一道温和的视线在瞧着他,从他的眼、他的鼻,滑下他的唇;他没有张开眼,却能感受到小簇的温度随着凤鸣祥的视线在他脸上流窜。
他的脸庞愈烧愈红,斗大的室内突然间好像焚烧起来,让他顿感有些发热。他想大口喘气,却不敢张开称醒。
屋外,又传进沉稳的脚步声,一听就知此人武功不弱,内外修为不在一般人之下。
焚烧的感觉,因为此人的进屋,猛然降了下来。莫不飞感激得差点要痛哭流涕起来。“还没醒吗?哼,这种人与其他擅闯天水庄的贼人有什么不同?咱们都买到县府大人的亲笔手谕,擅闯庄园的贼人都可不经衙门审理,就地格杀。”男人冷淡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像是转身面向凤鸣祥。“鸣祥,他不懂泅水,就让他淹死吧,何必下水救他?”
“他救了我跟小鹏一命,我反救他是应该,有恩报恩的道理我也还懂的,沧元,你可不能动他啊。”凤鸣祥温声道:“再者,不看憎面看佛面,他跟我的关系就一如你跟我一般。”
咦?他跟凤鸣祥的关系就跟凤鸣祥与余沧元一般?莫不飞突然想起蒙面夜贼提过余沧元与凤鸣祥之间有不干净的关系!啊,他也只不过被香一下,呜……
“也就是情同手足的关系。”凤鸣祥继续说道:“他这人倒真不错,三番两次救我,也没有索讨过恩情。老实说,他若肯,我倒想与他义结金兰,当义……”
“不!”莫不飞突然跳坐起来,脱口喊道:“我可不要当义兄弟!”
语毕,发现那日在岸上拉马的男子迅速挡在凤鸣祥面前,充满防备。
他楞了下,结结巴巴道:
“我没什么恶意……”
凤鸣祥从余沧元身后探出张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