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有些担心;边说边拔电话,肖梅和何以容互看了一眼,没有阻止但也有一丝紧张,但还是想着以纯这会儿应该还不会和杨梅说什么吧。
果然,很快就听到杨梅说:“好,你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孩子这边我和她说说,没事的。那你好好睡一觉吧,别老想着孩子,以容说会在这边帮忙照顾。。。。。。。你那边太吵袒清?嗯,好好,那我挂了。”
“怎么样?以纯不要紧吧?”肖梅问。
杨梅很相信以纯的话,虽然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儿暗哑的感觉,她也没有产生什么怀疑,“恐怕是真累着了,说话没精打采的样子,回去好好睡一觉应该会好一些吧。”
“那就好,欢欢中午想吃什么?”肖梅听何以纯没说什么,马上将话题转向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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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收养欢欢时,何以纯和杨梅也多方猜测过孩子的身世和来历。这么漂亮身体也健健康康的孩子怎么会被亲人丢弃呢?这年头不至于再有那种因为重男轻女;为了不违反计划生育而把女儿丢了好再生儿子的情况吧?
何以纯担了好长时间的心,生怕哪天孩子的父母突然就找上门来要孩子。一直过了半年,心才安定下来。因为杨梅说,如果抛弃孩子的人会后悔的话,要么就是短期内,要么就是多年之后。
事实证明,四年多来确实什么动静也没有。可没想到!一丝一毫也没有想到,欢欢竟然是何以容所生,还是在那种不堪的情况下生下来的。
因为何以纯知道何以容和许瑞安是怎么回事,所以听她那么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最恼火的不是何以容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把欢欢丢弃不养。而是那一晚,那个让司就后悔过无数次的晚上。如果知道何以容那晚和秦晚来发生了关系,她再笨再傻对秦晚来再痴迷;也不会听从何以容的建议进那个房间去演那出戏。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何以容不能生了,明显是想要回孩子的。而她再疼孩子又能怎么样?还有秦晚来,秦晚来真的让她太失望了,他早就知道了孩子是他的骨肉,只不过误以为孩子是她生的而已。
难怪他的态度会变得那么快,第一次在医院重遇的时候,当时他生怕她会再次粘上他,还特意警告了她。而后就是在商场,他第一次看到欢欢就表现出了喜爱之情,他还奇怪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快喜欢一个刚见面的孩子,那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欢欢是他的女儿,那只能说是血缘天性了。之后在她父母忌日那天,他也特地向她求证欢欢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她半点没有想到欢欢会和他有关,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几乎是有些气极败坏也相当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孩子只是捡来的和他并无关系,可他呢,一点儿也没相信她的话,瞒着顺地里去做了DNA鉴定。然后几天之后就突然发神经一样去医院向她求婚了。
她当时就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秦晚来之后对她越来越好,可她总觉得他是因为爱欢欢才顺带的对她好。欢欢生病后,秦晚来的表现无懈可击,司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结果是,她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她真的受不了了,如果没有了欢欢,她还怎么在西安待下去?无论走到哪儿,和孩子一起的拥有的那些开心的记忆都会变得伤感。她要怎么才能舍得将孩子交给何以容?
何以纯脸上的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医院离艘那么远,她完全忘了坐车,硬生生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家,而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钥匙。她累得再也走不动了,一**坐在铁门的门柱旁,双手抱腿,整个头趴在了手臂上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周立人打电话给叶向东的时候,叶向东在开一个很重要的报告会议,没能接听电话,会议一直开到中午12点才结束,出了会议室,叶向东才取出电话来查看,见周立人打了两次,心想是不是欢欢有什么问题,连忙回复过去。
周立人说话简明扼要,几句话就把他听到事情说完了。周立人对何以纯的事了解得不多,意外听了那么一耳朵,但没能听到前面的来龙去脉,他也没有添油加醋,就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说了一下。
叶向东却是一听就明白了,本来就在猜测欢欢的身世。没想到会这么巧,还真被他猜对了,孩子不是以纯生的,是秦晚来和其他女人的。但他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其他女人竟然就是以纯的堂姐何以容,这对以纯来说只怕是天大的打击。
周立人说她是哭着离开医院的,她会去哪儿呢?看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叶向东本来是要陪开会的领导一起吃饭的,但也顾不上了,匆匆交待了一下说有点急事便开车离开了单位。
一路拔打何以纯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想想何以纯这个时候应该也无处可去,有可能会回家,便直接先去了以纯家。等到了一看,以纯就坐在家门口,叶向东才松了一口气。
“以纯,你怎么坐在门口呢?”叶向东蹲在何以纯旁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
何以纯茫然抬头,那张泪痕满面的脸和好象受了惊吓的怯怯眼神,让叶向东一看就心疼无比,见何以纯不说话,便又轻声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坐在大门外呢,怎么不去屋里?”
“我没带钥匙。。。。。。”何以纯直觉地回应,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起来,跟我走,现在外面这么冷。”这两天温度又降了,何以纯只穿了一件不怎么厚的休闲外套在外面坐这么久怎么行,她自己只怕是不知道冷热的了。
何以纯只是怔怔地看着叶向东,听了他的话一动没动,像是没能回过魂来一样。叶向东干脆伸手将帅了起来。
何以纯也没有挣扎,任叶向东将帅进了车里。她现在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要想。已经心灰如死,还能做什么?
叶向东见何以纯安静地坐在车里,眼睛虽然看着前面,其实目光焕散根本没有焦距,心里不由有些自责,如果他早想到提前调查一下欢欢的来历该多好。不管欢欢是谁的孩子,如果亲人找过来,以纯肯定都会难过的;提前安慰安慰;做些心理建设也好。
而千想万想也没人能想得到孩子的父母会是何以容和秦晚来,这对以纯的刺激只怕就更大了,要是让以纯早点知道的话会不会好一些?恐怕也难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生出了怒意,秦晚来昨晚上还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乱来,结果却和何以容有过关系,单这一点对以纯来说就不知道会是多么沉重的打击。被自己亲近和相信的人背弃和隐瞒才是伤害最大的了。他不能再放手,从今往后,他一定要好好护着以纯,绝不再让秦晚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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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来一直在和协医院,秦大鲲中了风,平日里优雅从容的苏月琴也乱了心神,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能在医院里陪着。他想着等晚上两老睡了,有特护守着的时候再去医院看看以纯和欢欢,但下午两点,肖梅突然提着水果篮来了医院。
这让秦晚来和苏月琴都有些意外,虽然他们现在和以纯还有以纯的小姨走得很近,和以纯的大伯母却是没什么交情的,而老头子出了事,第一个赶来医院的竟是肖梅,而不是杨梅。
按理说,老头子出事只告诉了以纯,就算以纯要照顾欢欢来不了,过来看老头子的人也应该是杨梅才对吧,怎么会是这个大伯母呢?
“我和以容中午去医院看欢欢,以纯说很累,回家里休息了,现在以容和杨梅在医院照顾欢欢,我听杨梅说秦老爷子出了事,就着急过来看看。”肖梅如是说。
苏月琴和秦晚来对视了一眼,虽有疑问仍是客气地道:“您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咱们也不是外人,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老头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闭目躺着,一张脸像是缺了气的皮球,身上还插了些别的管子,看起来也挺吓人的。